“我在这山上三年多了,你是见过的第二个风灵根,第一个是我师父。真是天赐福分呀。”奉了师命安排小师妹住处的王怀瑾一手牵着小师妹,一手提着大大的行李,腰间鼓鼓囊囊的两个小包正躺着从不离身的核桃。风灵根王怀瑾到现在才见过两位,确实是修真界公认的极佳天赋。
顾柔嘉听了这话激动地甩开了王怀瑾的手,跳到了这个小师兄的身前,小手拍着胸脯骄傲道,“我爹爹是书院大监院顾鸿文,娘妻是阴阳师宁欣怡,我才不想要什么风灵根,哼!”
顺着小师妹的手仔细看了看柔嘉的脸,眼睛大大的扑朔扑朔眨个不停,柳眉弯弯让人心旷神怡,娇俏的鼻子加上娇小柔嫩的小嘴。脸蛋儿有些婴儿肥,娇俏的双尾辫加上粉嫩的脸颊和小酒窝,却更显可爱。但王怀瑾脑海中一个名字却更有力的轰然响起。
“宁欣怡!你母亲是阴阳师宁大家!那你为何还要来这玄清宗羽清门,你娘亲的实力可不在我师父之下啊?”宁大家乃是数千年来唯一的一个阴阳大师,可以说正是宁大家进阶化神,才使得小众的阴阳家一跃成为书院四大家之一,也使得阴阳学说能为俗世人所广知、修行者关注研习。
“就是因为我这天赐福分的风灵根,出乎意料导致没有阴或阳任一根的存在,娘亲说可能是天命如此,致使平白出现的风灵根替代了阴阳的位置,若非遭逢奇遇怕是永不得修行阴阳之术,我便不能跟随娘亲修行了。外公还逼我必需来羽清门修行,不让我学习爹爹的浩然气。”顾柔嘉解释着心情却是变得越来越糟,不禁啪嗒啪嗒的掉下泪来。若非还需两年便要踏足大道,有谁舍得将孩子送出家门远赴山门修行,可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跋山涉水远离父母亲人,怎耐得住分离。
看着小师妹突然哭了起来,王怀瑾被吓的手足无措,只能笨手笨脚地取了一个手帕想给师妹擦擦,可想起白天在锻金堂忙活被炉火熏出汗时用手帕擦过汗,不禁僵在那里瞻前顾后不知所措。
看着刚才进门之后便一副超然世外谨守礼规的师兄突然变得慌张失措,顾柔嘉不禁破涕为笑,“你这是在做什么?”
“这…我这手帕晌午时打铁刚擦了汗,我怕你嫌脏。”
“咯咯,那有什么,再说了我们可是师兄妹,你便是我哥哥,妹妹哪会嫌弃自家哥哥。”说罢便探了探头仰起脸。
王怀瑾不禁脸臊得通红,从来只有四师姐在自己插花插得乱七八糟时会生气敲自己头一下,王怀瑾还从来没有和女孩子这么接近过。哆哆嗦嗦地帮小师妹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王怀瑾感觉比跟二师兄打了一架都狼狈。
连忙错身绕过柔嘉的王怀瑾当先走去,“咳,小师妹,快跟上,天色已近亥时,齐叔就要查寝了,赶紧进房省得被齐叔一通说教了。”
起先还大大咧咧尽显巾帼本色的顾柔嘉,粉嫩的脸颊却泛起两陀桃红,默默地低着头食指轻搅,跟着王怀瑾奔房舍而去。
王怀瑾屋舍临旁地另一间房屋里,顾柔嘉正躺在藤榻上打滚,王苦工则在粗略地将行李大致分类塞进了柜子里。
“哇,怀瑾师兄,这里的床好大呀,这真是我一个人的?”由于正在打着滚,声音时大时小。
“嘿嘿,晚上放心地打滚吧,早些歇息,如果害怕,打灯睡觉也没事,不然来找我也行,我就住在隔壁。记得明天卯时前要起床,我带你去见过师父师母和几位师兄师姐。”
“怀瑾师兄,你跟我讲讲师母和师兄师姐们吧,我怕我又毛手毛脚的,明天拜见不小心说错了话。”
“哈哈,刚才不知是谁说的,我们可是自家的师兄妹,怎得这会儿像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王怀瑾取笑小师妹的时候,小师妹不知合适偷偷爬到了王怀瑾的背上冲着胳肢窝一通咯吱。
“哈哈哈,咳咳咳,我来讲讲我们师门的情况吧。”快笑断了气的两个小孩子终于玩累了,倒在了床榻上,静谧的月光透过窗沿洒在两个小脑袋上,“我们羽清门是玄清宗的分门,师父名叫陈一炁,号灵风真人,是各掌门和门主的小师弟,听说师父排行第五,修为已是化神初境,与你母亲一样。师父平日里待内外门弟子很是亲善,但所有年纪大一些的别门师兄或外人每次见到师父总是战战兢兢,听说是因为师父以前还叫灵战之时,痛扁了不少各宗门和书院的同辈。
“师娘名叫秦蓁蓁,美貌绝世,琴音醉人,现今元婴后境,为宗门的挂名护法。听二师兄说师娘年轻本是天音坊的坊主,年轻时以绝世琴技与倾世容颜冠绝正道。当时不知多少正道年轻一辈的天之骄子扬言必娶师娘为一世眷侣。而师父貌似便是那时候不知怎得与师娘相识相知,又因师娘一句‘若你证得为正道第一,本姑娘便嫁于你’,师父便一人挑尽了书院道家多家门派年轻一辈元婴高手,得偿所愿。
“不过听说师父的威名,主要是因为当时把元婴境中所有扬言要娶师娘的骄子们用拳脚打得鼻青脸肿,数月未能恢复颜面见人,一时让整个修真界都得知了灵战之名。”
王怀瑾如数家珍地讲述并感慨师父的霸道行事和师父师娘的甜蜜往事时,发现趴在床榻上翘着小脚的顾柔嘉正瞪大眼睛满眼泛光。许是天性,许是家人给小孩子讲故事的倾向,小时候的男孩子总是幻想着无敌天下,拯救众生或者毁坏世界,小时候的女孩子则总是幻想会有怎样的盖世英雄从天而降,喜结良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