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一匹小红马正在官道上小跑着,马尾不时扫动,头颅高昂,体态说不出的优雅。
二月的早上多少还有些寒意,就连马儿的鼻孔里也不住的呼着白气。
马背上的公子一袭锦衣,相貌俊朗,身材英武,只是额前那一缕发丝随意的垂下,让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这人,正是告别了京城往七侠镇赴任的玉捕头朱景行。
日近中午,一人一马来到了一处山脚下。
“这里应该就是七侠镇附近的翠微山了……”
玉捕头算着路程,估摸着应该快到七侠镇的地界了。
见不远处有处小栈,也行了小半日,便准备将息一会儿。
玉捕头骑着小红马缓缓跑去,来到店前。轻轻拉动了下马缰,停住了小红马,一跃而下,在马脖子上拍了拍。
小红马也是轻轻打了个响鼻,用脑袋蹭了蹭主人,很是亲昵。
“客官您来点儿什么?”
迎出来的小二身材精瘦,但眼力不差,一眼看出这是位不凡的主儿,殷勤的招待着。
玉捕头将缰绳交给迎上来的小二,说道:“将我这马儿照顾好,上好的饲料伺候着。再给温上一壶酒,拿手的小菜上两个。”
“好勒,客官您里边随意坐!”
朱景行踱步进了小店,随意的扫视着四周,看这屋舍倒是不旧,像是刚起不久的营生,店里稀稀拉拉的坐着三两桌歇脚的客人。
柜台后面就一位掌柜,半倚在柜台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算盘。
这小二倒是老练,干活也利索,不一会儿,便端着一壶酒上来了。
“客官,您的酒来了!您先喝两口,我去给您催菜去。”
玉捕头没有立刻拿起酒壶,而是反手用指背触碰了下壶身,眉头微皱:“小二,酒怎么是凉的?”
那店小二猛地被喊住,先是一愣,随便转身陪笑道:“客官,咱家这酒叫‘钻心火’,热不得,一热就变了味儿了。”
“哦?”
玉捕头来了兴致,拿起酒壶,放在鼻子下边儿闻了闻。
小二见状,继续说道:“您别瞧这酒是凉的,一口下去,驱寒保暖,打心眼儿里发热。嘿~就是大冬天穿个背心儿,您也不觉得冷!”
小二越说越上头,但玉捕头却丝毫没有要喝的意思,一手晃悠着酒壶,一手敲着桌面。
店小二见状,当即会意:“爷您还真讲究,我这就给您催菜去。”
玉捕头摆了摆手,不再理会。
不一会儿,又进了两拨客人。
一拨是一名单身大汉,四十上下的年纪,作镖局客打扮,挎长刀,戴斗笠,很是雄壮。
另一拨则是一对父女,那老汉拎着两个大箱子,走起路来毫不费力,引人侧目。更吸引人的是他那娇媚的女儿,银盆似的脸蛋,一双妩媚动人的大眼,紫色的碎花小袄将人衬的更加娇艳,走起路来那水蛇腰一扭一扭的,直直动人心魄。
“嘘~嘘!”
原本店里的几个客人甚至吹起了口哨,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打量着这美人儿。
那少女只是扫了一眼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糙汉,视若无睹,那镇定自若的模样倒是显出些不凡来。
“蕙兰,坐。”
老汉掸了掸凳子,招呼着女儿坐下,那神情倒有些像是仆人在伺候小姐。
名叫蕙兰的女子施施然坐下,也不四处打量,只交给老父招呼店家,自己向窗外远眺。
单手撑在桌上,素手托着下巴,瞳孔微微放大,睫毛长而弯,不时地抖动,那张带着千般妩媚的面孔,像是在诉说着万种风情。
穷极无聊之下,女子这才将视线收回,兴趣寥寥的四处扫视,目光所至,无意扫到玉捕头那一桌,眼前顿时一亮。
如玉般的俊公门端坐在那里,依旧晃着手里的酒壶,那认真的模样恍如画中人,直直让蕙兰看的痴了。
“蕙兰、蕙兰?”
老汉推了推女儿,得来的却是一个白眼和一声娇斥:“别吵!”
老汉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便自顾自的整理着衣袖。
“客官,您的酒来了!”
“这是您二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