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薄羿寒立刻坐了起来,满头大汗,表情很是痛苦。
这男人今晚的样子让司沐很是心疼,她终究是爱他的,再想掩藏再不想承认,看到他如此难受,她哪里还能忍得住对他的关心。
她立刻伸出双臂,把薄羿寒抱住,轻拍着他的后背,“咱妈已经不怪你了,早不怪你了,那都是梦而已。”
薄羿寒很快清醒过来,可一把便把司沐推开,“一个梦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然后从床上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窗边沙发椅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冷冷淡淡说一句,“我真是羡慕有些人,可以随随便便忘记一些重要的人和重要的事情。”
每年此时他都会旧事重提,埋怨她。
十年前薄羿琛葬身火海后,看到儿子烧的一团焦黑的尸体,婆婆穆若萱精神受到了刺激,家族遗传精神病彻底爆发,得了间歇性精神病,第一时间便把薄羿寒痛骂了一顿。
因为每次薄羿琛的康复治疗都是司沐和薄羿寒跟薄羿琛一起去的,可那天薄羿寒觉得没必要两个人在那陪着,便让司沐单独陪着薄羿琛做康复,自己跟着同学去球场打球去了。
为此穆若瑄狠狠扇了薄羿寒耳光,说他如果不去打球,把哥哥背出来,他的哥哥也不会被烧死。
薄羿寒跪在地上哭着抱着穆若萱的腿,一遍一遍的解释,说自己那天已经赶回去救哥哥了,可后来被房梁上掉下来的东西砸晕了。
已经疯了的穆若萱就是不相信,还说薄羿寒不是她的儿子,让薄羿寒立刻滚。
薄羿寒说司沐看到他进去救大哥了,让司沐去给自己证明。
可司沐醒来后却失去了记忆,对薄羿寒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所以十年以来,每到薄羿琛的忌日的前一天,薄羿寒都会做同样的梦,梦到自己眼看着大哥葬身火海,梦到母亲穆若萱扇他耳光,把他赶出家门。
司沐注视着他的举动,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疏离,完全没有了醉酒和头痛时的黏人。
和每次他们激情过后一样,直接从火热的夏天进入严寒的冬季。
看来昨晚发生的一切他又选择性的忘记了。
他又不需要她了。
司沐从床上下来,准备去隔壁房间睡。
可刚到门口,又被薄羿寒叫住,“把这个拿走。”
司沐转身一看,薄羿寒说的是那个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礼物。
薄羿寒已经把盒子拆开,拿出了里面的包包,一款深棕色带纹理的包包,质感很好的样子,是她喜欢的风格。
“我们都要…”
“你能不能别总是离婚离婚的挂在嘴边,我们还没离呢。”
“不是你要跟我离婚的吗?”
“是我说的怎么了?跟这包有什么关系,这是我专门给你……”
司沐疑惑的看着他,可薄羿寒没有再说下去,而把包在她面前扬了扬,“诊疗费。”
“ 啊?”
“是啊,不能让医生一晚上白干,这是病人给医生的诊疗费,否则离婚以后头再疼起来,医生不来给治了。”
薄羿寒还是一副傲娇的口气,语速很慢,拉着长长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