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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回 八源之书非祸因 旧世之殇非恶果

从战龙大帝的记忆片段中,李云朗知道穿云仙帝是这次大战的始作俑者。

大战前一万年,穿云仙帝的转世身投入春秋道宫修行,在试炼中认识了战龙大帝的子嗣。

大战前五千年,穿云道长和战龙子嗣在试炼中联手拒敌,战龙子嗣不幸殒命,穿云道长将实情告诉了战龙大帝,后战龙大帝灭了仇敌,但仇敌是无量仙帝的转世身,因而无量仙帝将春秋道宫和战龙大帝视为仇敌。虽然都是仙帝,但战龙大帝境界为鸿蒙,高于无量仙帝的混沌境界。所以无量一直想说服同门的摩柯仙帝相助,摩柯仙帝的境界为归元,为仙帝境界的初级,略低于归元。摩柯一直没有被说动。

大战前一千年,无量假借选徒的机会,让摩柯的重孙参与试炼,在试炼中专门猎杀战龙大帝门下的弟子和旁系子嗣,结果摩柯的重孙死于猎杀中,从此摩柯与战龙大帝结仇。

大战前十天,穿云告诉战龙大帝,无量和摩柯的手下,要借着仙王称号大赛的机会,肆意灭杀龙族和兽族子嗣弟子,从而减少他们进阶到尊者之后的数量,达到削弱战龙大帝势力的目的。

大战前一天,穿云声称,道宫将站在战龙大帝一边,导致无量和摩柯安排更多的仙尊参与进来,形成相对优势;而战争开始后,穿云只是自己参与了战斗,道宫的人尽数藏到了秘境之中。

大战当天,随着陨落颇多,战龙大帝不得不插手,结果就出现了后来的毁灭。

战龙大帝在最后时刻,燃烧全部修为与摩柯和无量同归于尽,而且眼见穿云瞬间从战场中消失,他知道上了当,但为时已晚。

但在最后时刻,战龙大帝以大神通,将一样东西射入星空之中,这样东西,就是那颗秘境中得到的万域星图。它的原主,本来就是光明神族。

联系到大光明神的来历,李云朗推测,大光明神实际上,就是光明神族派出来,搜寻万域星图的使者,而且其家族一定是因为看守宝图不利,受到惩罚和威胁,自己不得不戴罪立功,来这里找寻宝图的下落。结果,穿云仙帝和当时的皇族,担心光明神族因此知道了这里,而导致大举入侵,把这里变成殖民地。所以,用各种手段,获得了《八源书》,以气运镇压,不给大光明神机会夺回。

在围堵的环境中,大光明神不得已,建立寺庙,徐徐图之。

当然这只是猜测,等找到《八源书》,或许就能更加清晰。

将祭坛分布图和宝图重叠,地图进一步完善。有几个祭坛和宝图中的宝库所在,相距不远,有的还有点重合。这省掉不少功夫。

第一处,春秋道宫东去两千里,两条山脉交汇之处,有一处独特的地势,如同凤凰双翼,怀抱着祭坛。那祭坛的护法大阵,一半接着山脉,一半在开阔的低矮丘陵地带。原本穿流其间的两条河流,现在只剩下干涸的河床。但河床之上,到处都是凶兽骨骸,也有一些锈迹斑斑的兵器。可以想象,那时有多少偷盗与猎杀发生在这片区域。

无心、乌溟、回和小黑,又是一通扫荡,收获颇丰。得到一千枚神魄精金、伍百枚仙魄精金,两枚玄龟丹宝、百枚兽丹、一枚独角巨蜥丹宝,源晶一千万,源珀三百万。空间神器伍佰枚。

那些器灵在神殿中咋舌,纷纷惊叹于仙主的气运,太过分,太妖孽。

越靠近祭坛,越感觉到微弱的大阵屏障。李云朗感叹道:“居然能坚持百万年之久,当初,皇族一定是倾举国之力,建造祭坛。”

无心一道神光射出,那屏障立刻裂解消散,说明已经耗尽了资源。

直接飞到核心区,这才看见,祭坛的中央,是九根青铜巨柱以玄钢锁链拉着一尊青铜鼎。下方原本是陷阱,但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随手一拳,那些倒刺、机关弩、弓箭等都碎裂开了。但是青铜鼎周身的禁制符纹似乎还在,隐隐约约,能量也不够支撑了。

保险起见,李云朗双目阵法开启,红紫光同时扫描青铜鼎,里面有三口匣子。其中一口匣子里面是一种粉状物质,一口匣子里面是一件机簧,匣子内列满了毒针。看样子,就算有人得到了匣子,都只有三分之一机会活着得到《八源书》。

李云朗取出《八源书》,将它收进了黑塔之中。

此时龟甲又转了起来,闪烁着微光。李云朗皱起眉头,想着:“难不成,这里还有地下空间?”

四周打量了一番,也没有发现任何入口,那就可能是机关密道或者隐藏空间。让无心扫描了一圈,没发现隐藏空间,最后只有可能是机关密道。

联想到刚才龟甲一直没反应,一定是取走匣子,导致青铜鼎重量变化。而能感知重量变化而产生响应的,必然通过九根青铜柱,连接到了地下的某个装置。如果彻底切断锁链,让青铜鼎砸开地面,说不定还能毁坏一些机关,但是也有可能破坏宝贝。

思来想去,李云朗决定放弃这种鲁莽的作法。那还有一种可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着便清理了陷阱,跳了下去。

清理之后的陷阱,一目了然。侧面的石壁上,有一只玄钢拉环,使劲一拉,一阵机关转动的响声传来,地面缓缓下倾,成四十度坡,下面俨然是一个甬道。

唤出炎姬,进入甬道,旋转向下,大概走了五十米深,终于到达平地,地底根本就是一处宏大的宝库。只不过,那些源晶源珀已经消耗殆尽。剩下的,还有一千块原石、百件宝器、万枚宝石、百箱丹药和百箱阵法材料。难怪是气运之穴,弄了半天,皇室搞了两手准备,一手护书,一手藏宝。如果八处祭坛都是如此,以这些皇室底蕴,就算被颠覆,也能东山再起。

收起这些后,龟甲还在转动,闪烁的光更亮了。但是扫视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突然灵光乍现:“难道是护书大阵的核心?这些源晶源珀是怎么被输送给阵法的?”

让炎姬飞高点,到达地下空间的天花板,这才看清楚。原来整个顶部都被镶嵌着青铜网格,网格的中央是一颗黑色的珠子,鸡蛋大小;网格上的雕纹,实际是阵法符纹。

珠子镶嵌在一个八卦形底座上,那底座是扣在网格上的,并不是镶嵌或者一体。李云朗上去解开扣锁,将八卦盘取下,然后取出一颗源珀放在手心。那黑珠子立刻释放出一束乌光,将源珀的能量吸食干净。

这东西应该是一个逆向的聚源阵阵枢,比起南琉城那个高明许多。李云朗单独收起这个阵枢,打上符纹禁制,才放进玉片空间。龟甲终于没有再转了,不过,即使是到目前,李云朗还是没理解,这能算个宝贝吗?

无心忍不住说道:“这个阵盘没什么了不起,但是这颗珠子可不一般。等你集齐八颗,再看看怎么利用它。”

李云朗问道:“你知道它的来历?”

无心说道:“我不知道,但是,你想想,一面可以吸收源晶和源珀的能量,另一面可以输出,你不觉得,这珠子很可怕吗?”

李云朗恍然大悟,说道:“这东西到底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下一个藏宝点,在十方寺。这原本是一个小仙门,从南琉得到的文献中,曾经有一段简短的记载:十方寺南,有寂灭火山,火山口内有果树一株,千年一开花,万年一结果。其花治一切寒疾,其果可起死回生。

对李云朗来说,重点不是这株果树,因为大概率已经死了,重点是火山口。小仙门防护力量弱,如果有什么宝贝传承,也留不下。李云朗更在乎的是史料典籍。

飞行一个时辰,到达十方寺。山门的牌坊,是纯石头雕刻的,很普通。寺庙的建筑区坐落在山腰上,从那里向南,就可以看见火山口。

寺庙的藏经阁已经被翻得一片狼藉,李云朗调出十具服务傀儡,快速清理了一番,才和无心一起整理收录了史料典籍。从要事录中,李云朗发现三条记载,现在有些参考价值:

其一:寺中称火山口的果树为无量果树,花叫无量花。果核是种子,但人工栽培的尝试都失败了。即便将种子埋入火山口,也无济于事。无量花开的时候,寺众采花炼丹,无人争抢;但无量果成熟之际,仙门争抢甚剧,死伤无数。最后大多数成了肥料。所以,无量果成熟之时,寺众不得采摘,便成为十方寺的铁律。

其二:第一百一十一代大弟子,如信法师,自从达到星王圆满境界后,为冲击仙尊境界,一直闭关不出,直到最后一次入档。

其三:神朝第十代皇帝,在还是皇子之时,曾经于十方寺养伤,自从登基之后,直到其后世子孙,十方寺掌门都成为皇室供奉,以此,得保十方寺存续。凭借皇室供奉令牌,每年可允许五名寺中弟子,进入皇室试炼秘境,与皇室和贵族子弟一起,参加试炼。寺中没有明文规定,但获得传承的弟子,通常都会分享给皇室和贵族子弟。

所以,现在有三个目的,一个是火山口有没有矿石,一个是如信法师的洞府,一个就是掌门的供奉令牌。

供奉令牌很好找,一刻钟不到,在掌门书房找到。如信法师的洞府不容易找到,所以放到最后。

施展真龙九现,一现便到达火山口。俯视火山口内,除了那株枯了的无量果树,就只有满地尸骸和碎裂的法宝兵器。

在无量果树的正下方地面上,还散落着一些果核,握在手里,感觉坚硬无比,随便找一块岩石砸下去,岩石碎裂了,果核完好。李云朗拾起果核,数了数,有一百零八粒,装进一个木匣子,收进玉片空间。

此时,阿莲飞了出来,一手抚摸着无量果树,片刻后,说道:“主人,此树还没死透,兴许还能活过来。”

李云朗问道:“你知道怎么救活它吗?”

阿莲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与它沟通一下。”说着便双手抱着树干,魂识进入树根,向地底传递进去,想要找到它仅存的活力源泉。

李云朗趁着这个机会,让傀儡们开始挖掘采矿通道。

一刻钟过后,阿莲说道:“主人,发芽的种子,深埋在千丈之下,旁边有一颗火元精魄,就是这个火元精魄熔开了外壳,提供了能量,这才使它能生长,现在地底的热能和火元也已经消耗完了,所以,这株树,恐怕救不回来了。它希望我们带走种子,而且它告诉我,那些种子,每一枚都不同,有的很可能是完美无瑕的道种。如果将来,在阴极之地,也见到无量果树,就将它们的种子放在一起,那样生长的树,会给你带来惊喜。”

李云朗说道:“对我们来说,它就是一个惊喜,我会好好栽培它的种子。”

阿莲回到神藏,心中百感交集。同样是植物成精,她比无量果树幸运。

采矿进展顺利,挖到五千块原石,上万枚仙品宝石,还有一百枚道种、一亿源晶、两千万源珀。原石开出的一半是各种元素精魄,让无心恢复到百分之五十二。其余开出的宝器被乌溟消化,得到神魄精金一千枚和仙魄精金一千枚,还有伍佰颗宝石。

在火山口消耗了十个时辰,总算完工。李云朗回到十方寺,让龟甲帮着推衍,如信法师闭关的洞府,最可能的位置。几番演算,锁定了北方十里,三座山峰相连的区域。

站在十方寺高处望去,那三座山峰中间的最低,两端的偏高。但是中间的山顶平缓,两端的峰巅都是相当尖锐的。因此,李云朗决定去中间山顶去看看。

在两块大石头的中间,竟然藏着这一条石板铺就的下行阶梯。走了三四十米,就来到了洞府门口。有大树和绝壁遮挡,从远处看,只会认为这是绝壁,谁也不会想到,有人从侧端入手,开凿出隐蔽于绝壁内的洞府。

洞府门口,微弱的禁制一触即溃。向内,沿着下行台阶,走了近百阶,才来到洞府的中心。周围按照八卦的方位,摆着八排储物架。中央的圆坛上,是如信的枯尸。神阙处一点微光闪烁,吸引着李云朗走过去。

翻开衣物,那竟是一块留影晶体棒。李云朗只稍微输入了一点魂力,那晶体棒便投射出一段影像,那是如信法师,在生命最后时刻的留影。

“吾为如信法师,于此闭关万余载,出关之日,方知天地剧变,世界本源已被剥离。吾知脱身无望,然恐吾所学一朝断绝,愧对先师单传之恩。故将平生所学封印在此晶中,有缘人可得吾传承,唯愿流传后世,发扬光大。”说完,就用尽法力,将所学封印在晶体棒中,希望尽可能保留长久一些。

此时晶体棒中,那封印自动解开,一束束充满能量的符纹流,钻入李云朗眉心。那能量精纯,李云朗暂时还不想突破境界,所以,一部分以九源之术,导引到骨骼中;一部分以《元墟重构术》继续扩展细胞空间。而如信的功法秘术已经深深刻印在他的脑海中,但这都是仙王,甚至仙尊级别的秘术,李云朗还没办法施展,只好找机会慢慢领悟了。

在如信的枯尸面前,行了跪拜之礼,便一把火,完成了超度。

八个储物架上,分别是八类物品。丹药六种各百瓶,还有两粒稳固境界的丹药单独存放在玉匣子里、阵法材料五十套、原石一百块、源晶十亿、源珀六千万、宝器十三件、炼器材料三十箱,经书一百卷。原石开出来的元素精魄给了无心,剩下得到五十枚宝石。

继续往东往北,下一站,是圣雀门的圣地,火云宫。相邻百里就是另一处《八源书》祭坛。

飞到火云宫,才知道,所谓圣雀,就是朱雀。火云宫门外的大道两侧,各有九根巨大的青铜柱,柱上都雕刻着朱雀。

据大山所说,圣雀仙尊和他的先主人千机仙王是挚交好友,仙战前,曾劝说千机,莫要参与。但是千机说自己需要一个契机突破到仙尊,所以最后还是参与了。

也就是说,圣雀仙尊,一定是知道什么。

原本,藏宝图上标注的宝库,应该在圣雀陵墓群,找到宝库就好了,但是现在,又多了一个目标,寻找更多仙战线索。

不过,照惯例,李云朗还是在火云宫中,找到藏经阁,花费三个时辰,整理完杂乱的经卷典籍。从中找到要事录。

按照时间推算,在仙战前两个月,异界圣雀仙宗的同宗上仙,曾经传来警讯,让圣雀门不要沾染穿云的因果。那异界的圣雀仙宗是如何知道穿云仙帝的事情?难道仙战,是一场精心设计?

圣雀门陵墓群,并不是常识中,那种巨大的陵寝,棺椁、陪葬等概念,而是以茧壳保存尸体。因为朱雀有一丝凤凰血脉,有一定机会通过茧壳封存,得到一线涅槃之机。外人只听说过这种事情,但是对茧壳的制作方法,一无所知,乃是圣雀门的不传之秘。

谁最想得到这制茧之法?最需要的是伪神,其次,就是到了大限还不能突破的修士。

伪神本就需要经历涅槃九考,成就真神。但是涅槃九考堪比地狱,能通过的人,寥寥无几。而若是有涅槃之茧的辅助,就可以免受磨难,只是耗费时间长些,资源多些。

作为三料博士,李云朗的好奇心,也被这涅槃之茧彻底激活。

陵墓群,就是诸多山峰中的洞窟。如今没有了禁制,进入很方便。眼前的一切,震撼的同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望着遍地巨大的茧壳,却感觉不到一丝生命气息。当然,他也不希望此时有一只巨大的鸟复活,那它的第一件事情,必然是找食物填饱肚子。

好在得到了乌溟的传承,双眼阵法一开,红紫两道光扫描茧壳,片刻后,成分配方和制作之法就投射出来。

配方中,三味主材来自异界,分别是卷云柏芯、死海鲲脂、北斗阴蚕丝。其他的材料虽然名贵,但都可以买到。

但是,考虑到朱雀的倚仗,一部分来自体内的一丝凤血,而修士则没有。李云朗又在龟甲的辅助下,推衍了一番,最终确定了新的配方。材料多了几味,成本更高,但理论上讲,更可靠。

一想到,这将是一笔不错的买卖,李云朗不禁偷乐起来。想着,得设计新的傀儡,专门负责制作涅槃之茧,否则,来一个人,就得自己动手,那啥事儿都别想干了。不如用傀儡赚钱。

从火云宫出来,没用多久,就飞到了第二个《八源书》祭坛。

祭坛的构建模式和第一个一样。外围,让回开路,将所有游离魂魄吸食干净;然后让无心、乌溟和小黑清理一番。获得一千仙魄精金、四枚丹宝、百枚兽丹。三百个空间神器。

在青铜鼎中,取出第二本《八源书》。接着找到地下空间的入口,宝库中除了消耗光的源晶和源珀,还剩下一千块原石、二十箱炼器材料、二十箱丹药、五千枚宝石、一百套阵法材料、一百件宝器。原石的一半开出了元素精魄,给了无心,加上在外围吸收的,这一次又恢复了百分之二,到了百分之五十四。剩下开出了伍佰枚宝石和四件宝器。乌溟消化所有宝器,得到两千枚仙魄精金和一千枚神魄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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