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你莫是在拿我开玩笑?”
中年人眯起眼睛,身上隐隐散发威亚。
武言枝毫不畏惧,道:“那枚有瑕的天品筑基丹曾拍出二百五十灵石的高价,然而在我的兄长服用它之后,却被反噬身亡了。”
“行长先生,我想知道,那枚筑基丹究极是谁寄拍的。”武言枝目光炯炯。
这中年人正是交易行的行长,武言枝曾经见过他。
他沉吟,很明显怀疑武言枝所说的真实性。
这时,一声爆喝传来:“哪里来的黄毛小儿!信口雌黄!老夫亲手鉴定的筑基丹,怎会有假!”
狂风呼啸而过,一位老者气急败坏赶来,他正是一位交易行的鉴定师,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不似这个年岁该有的样子。
这人张狂无比,刚一到来就释放威压,要镇压武言枝。
“嗯?小子身板很硬?那也没用,给我跪下!”
鉴定师惊疑一声,随后直接伸出枯槁的大手,向武言枝拍去。
“欺人太甚。”
武言枝认出他是半步金丹强者,但绝不服软,就要强行接下这一掌。
岂料这一掌还没拍下来,就被行长给拦住了,“马伯还是别动火气了,先听听这少年的说法再下定论也不迟。”
武言枝一惊,他一直没察觉到行长是什么水平的修士,刚才气机外露,才发现竟是一名金丹期强者。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整个临安城只有城主是金丹期。
果然,管理一方交易行除了要有脑子,还要有实力,不然随便来两个悍匪,就给你交易行掀个底朝天。
“我是武家的二少爷武言枝,我的兄长今天炼化筑基丹后,突破到了筑基,但却莫名其妙身亡。”
武言枝停顿了一下,道:“父亲的意思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封锁消息,只派我来与你们交涉。”
行长锐利的眼神盯着他,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看一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
武言枝面不改色,然而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假的自然是“派他来交涉”,而真的是在路上,他没有听到任何关于武太琅身死的风声,大概是被封锁消息了。
“经过医师检查,确信我的兄长死于真气暴乱。所以,请行长告知那枚天品筑基丹出自谁手,我们会去查明,在真相大白之前,不会走漏任何风声。等查明一切,再来谈损失一事。”
鉴定师眼神阴翳,沉声咒骂:“奸诈的小东西,还想敲诈我们。”
武言枝直面他的质疑:“你一直阻挠,莫非你和那个炼药师沆瀣一气?检查出来问题却不报,想捞一笔?”
“你!”鉴定师气急。
行长拦住他,缓缓对武言枝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话,我很乐意告诉你筑基丹的卖家是谁。”
“可惜,我们也并不知道他是何人。”
“怎么会?”武言枝讶然。
“寄拍的卖家有一小部分是完全隐瞒身份的,我们也无法探究,毕竟抽取了押金,再去探究人家的隐私,也不是什么有颜面的事。”
武言枝失望了,这下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
“不过,我可以提供一些我知道的信息。”
“那是个偏矮的男人,身材瘦小,和你的兄长差不多。来见我们时,他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天品筑基丹和凡品驻颜丹都是出自他手。”
行长缓缓思索:“第一次见他时风尘仆仆,看样子不像本地人,是从来外地而来。他一个月前寄存物品,今天取走了拍卖所得的,他估计寻了个客栈住了一个月。”
“有一些细节。他身上一直有浓重的药草味和酒味,此外还混有一些廉价脂粉的味道。”
行长透露的一些信息让武言枝有了大概思路,他道了一声谢后就退出了交易行。
“哎呀,真没意思,居然没有打起来。我都搬好小板凳准备看戏了,结果到你出来,这交易行都这么安静。”
胡离悠悠走来,叶灵儿跟在一边,似乎也有些失望,让武言枝无语。
自己不在这一会,胡离又给她灌了什么奇怪的理论?
“人家有金丹修士,我要真打进去,一巴掌就给我扇出来了。”武言枝叹气。
“我问到了一些消息,首先那人的确是个炼药师,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临安城。我们先去芙梦窑看看。”
“那是临安的一家客栈,有饭有酒有漂亮女人,我感觉按照那位行长的描述,他在那里的几率比较大。”武言枝细心解释了一番。
“有漂亮姐姐?那我们出发。”胡离笑眯眯道。
叶灵儿喃喃道:“那些姐姐还不一定有你漂亮呢。”
这话胡离就不乐意停了,他一挥衣袖,非常骚包地说道:“我这叫帅,怎么能用漂亮来形容呢?”
扯淡归扯淡,三人脚下没闲着,已经朝闹市方向走去了。
即使是三更半夜,这里依旧灯火通明。
“住这种地方,他怎么睡得着啊,他不嫌吵吗?”叶灵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