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罪怀念的只有酒泉夜晚那一望无际的浩瀚星河,她躺在夜幕下的长凳上仰望来自造物主干净纯粹而恢弘的作品,是她童年最大的消遣。虽然会觉得自己渺小,可她一点也不觉得悲悯。
直到三年前崇笙的那一个微笑,才让被钢铁之锁束缚的阮放下心中所有的防备和疲惫,想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晚上七点四十,崇笙又热了一次这场她花了一整天的精力和半生的温柔为莫超然烹饪的特殊晚餐,她在心里命名为一场为爱而衍生的智慧之宴,她准备了一瓶五粮液,这是莫超然手下的组员为了在他那里争取一点优越待遇而赠送的礼物。
崇笙心里设想着,二人推心交流破碎俩人之间的冰障,小酌几杯,酒晕上头之后,可以有一场称之为的翻云覆雨的肢体性接触,以彻底一次性瓦解婚姻带给他们的枯燥和绝望。
当然,崇笙不会忘记也要给他视觉上的刺激。她一扫白天的疲倦和怨愤。放下了丸子头,一头黑色的直发捶腰,她认为她很明白莫超然对女人的品味,换上一套干净纯棉的纯白色保守派内衣,穿上莫超然为她在美邦买的学院风粉色连衣裙,化上浅淡又不失心机的妆面。
因为莫超然和她说过,他最讨厌自己的女人浓妆艳抹,招摇过市。不得不说,精心装扮下的崇笙,宛如那个18岁的少女,工薪阶层的化妆品让与紧握手机的那个自己修饰的判若两人,清水出芙蓉,可怜不可摘。
大门外,一个男声一声咳嗽,门缝中透来外面亮起的声控灯,这种听力只存在于相互多年生活的人们,光是从脚步或者咳嗽就可以判别彼此的能力。崇笙赶快将莫超然的拖鞋放在玄关的地垫前。紧张的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生怕有一丝的不体面,宛若惊兔。锁孔右转带来的声响,紧接着。莫超然走了进来。
26岁的莫超然,和崇笙过着看起来光鲜的小资生活。至少,莫超然的父母一直这么认为。
他们大学相恋,莫超然大四毕业便来到了成都在一家IT公司从一个IT民工凭着自己过人的洞察力和情商当然还有超高的行业技能顺风顺水的一路迁升到项目主管,一个月工资也从四五千除开在成都租房生活和消遣几乎要讨口的状态变化到一个月基础工资都在一万五左右还有时不时有很多特殊来钱渠道,莫超然认为偶尔丢失的底线可以换来物质乃至精神的享受是无疑毫无成本的利润。
这方面,莫超然拥有常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运气。
大三结束学业的崇笙追随莫超然来到成都,二人存钱,买车,买房,结婚,一切没有多少阻碍顺理成章的进行着,结婚那晚,多少人感慨这对金童玉女顺应天命的结合。
而莫超然家境贫困,结婚的车子钱和房子的首付和装修总共三十八万,几乎用尽了崇笙父母一生的积蓄。
不清贫也不富裕的他们可以为了崇笙的幸福,放弃自己计划一生的轰轰烈烈的夕阳世界之旅,只靠些二人一月数千的退休工资平淡度日。
而这样一个家庭呕心沥血的付出,成为了莫超然优越感增生的物质基础,他肯定当初的判断,也总是和自己家人沾沾自喜他判断女人的眼光。他的能力和运气,以崇笙一家的心血构建起他乃至他整个家庭区别于当地其他普通人家的至高无上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