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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实验往往从失败开始

“依然决定要离开吗,同胞?”

雨水浸湿衣服,让它们紧贴在身体上,少女背对着隔绝现实的巨大结界,注视着向自己发问的众多人影。

“我的创造者,在东方有句传播很广的话,我觉得很适合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人影们沉默的等待着少女,即便背叛,他们依然将其视为同胞。

“父过子偿,以这被诅咒的生命起誓,拆骨还父,割肉还母。你们所期望我做到的,我会全部做到给你们看,而你们所给予我的,我会在最后全部还回去。”

雨越下越大,将天地连在一起,少女转过身,背对着如同雕塑般的人影,触碰通往现实的障壁,在翠绿色的结界上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再见了,我的创造者,自此以后,我和此地再无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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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飘荡着细细的雪花,将城市涂抹成一片纯白。

而在隔绝外界,同样纯白的炼金实验中,一身黑衣的羽潮注视着面前的炼金釜。

离开家乡,被视为背弃者已经四年了,不知不觉她已经适应了人类社会的生活。

黑色的菱形水晶在炼金釜内部高速旋转,如同融化的冰糖一样越来越小,为亮蓝色的液体染上一层水晶的光泽。

确认水晶彻底消失后,羽潮将魔力渗入炼金釜,轻轻搅动了一下液体,和预料中一样看到亮蓝色的液体像果冻一样摇晃着。

不管现代的魔法师为炼金术赋予多少含义,但本质上炼金术就只有四个步骤,此刻羽潮已经完成了三个。

用失魂者的骨粉混合史莱姆炼制的精油,以融合为目的进行的第一步,黑化。

然后用魔性泥将杂质剔除出去,以提纯为目的完成的第二步,白化。

以及赋予新的性质,以转化为目的,在过去被视为可以点石成金的第三步,黄化。

最终得到的,便是这能够寄宿魔法师意志,用于制作使魔躯体核心的液态触媒。

还差一步,羽潮看着美丽的亮蓝色液体,脱下左手黑色的手套。

用手术刀划破自己的食指,羽潮让自己的魔力与血液一起融入到亮蓝色的液体上。

富含魔力的材料能成为优秀的炼金素材,魔法师的血肉也不例外。

她需要完成炼金术的最高目的——红化,可以造就贤者之石、万能药阿佐特……以及人造灵魂的第四步,红化。

只要能够从无到有,在失去灵魂的存在中重新创造灵魂的话……

然而在鲜红色融入进去的瞬间,如同果冻一样柔软的液态触媒立刻疯狂的颤动起来,就像是被惊扰到的河豚一样,一根根紫黑色尖刺从原本圆润的表面猛地窜出,疯狂的凿在玻璃障壁上。

异变发生如此迅猛,随着液态触媒的失控,一道道龟裂在缸体上出现、扩大,炼金釜发出不祥的沉闷声音,腐败的恶臭从内部中传出,迅速污染了整个房间。

看到失控的瞬间,羽潮就驱动魔力试图将这些尖刺压下去,但这反而让液态触媒变得更加狂暴,失控的液态触媒泼洒出的魔力在缸体的表面腐蚀出密密麻麻的紫黑色小洞,就像是白蚁群在蛀食树木一样。

失控无法停止,抑止反而加深了失控。

就在缸体支撑不住即将爆裂的瞬间,液态触媒内部的魔力终于消耗殆尽。失去了魔力的支撑,原本亮蓝色的液态触媒变成一滩散发着恶臭的惨绿色粘稠液体,缓慢滑落回近乎报废的炼金釜中。

看着不断消散分解的失败品,羽潮无奈叹了一口气,将手从炼金釜的玻璃壁上放下。

通过红化来创造灵魂的实验羽潮已经尝试了不知道多少次,但每次进行最终的融合时,魔力就会失控,最终一切走向毁灭。

她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上面的时间是11:23分,而她刚开始放入骨粉的时候还是13:47分。

炼金术并没有让时间倒转的能力,时间会向前跳跃的原因很简单,羽潮为了完成红化实验在这里熬了整整一天。

停下魔力的供应,羽潮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收拾面前的惨状。

为身体补充能量和休息可以先稍后,自己的身体还能继续工作一天左右。

首先要将因为赤化失败而弥漫在房间的恶质魔力祛除,还要补充用于催化反应的黑水晶,最重要的是炼金釜必须要进行彻底维修。

确定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后,羽潮从炼金反应釜旁离开,走向橱柜。

失败并非一次两次了,虽然心情多少会受到打击,但羽潮不至于为本就希望渺茫的事情而生气。

不过炼金釜的损坏也确实让她产生了些许的不快,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次了,上次工坊来维修的时候就已经对她说过这种人为事故如果继续出现,就将按照实际产生的损耗收费,不再提供免费维修服务。

原本人为损坏就不在保修范围内,炼金釜也没有无条件退换货的说法,对方愿意主动免费三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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