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丝视角】

通过鲁迪乌斯的治愈魔术，刚才被我打败的水神流剑士们都恢复到了健康状态。

其实水神流道场里当然也有自己的治愈术士，但当鲁迪乌斯说自己的治愈魔术是圣级，其他治愈术士便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他施法。会不会抱着偷师的念头？

圣级治愈魔术的扩散对我来说也不是坏事。但光是知道咒文就想要去施展圣级魔术是做不到的。鲁迪乌斯有神级的魔力和超强的自学能力，才能靠自己摸透魔力的压缩、流动、转化等等特性。这里的治愈术士就算把咒文记忆了下来，也不知道得花上多少年才能成功施展。因为魔力不够的话连练习都做不到。

百无聊赖的在比武场等待，我借由空挥重新把握斩击和突刺的手感。

在魔大陆，之前在自己的时间里练了很久，和基列奴以外的人一起练剑这还是第一次吧。几天前欧打佩尔基乌斯的时候因为没办法把剑缠绕在斗气上面，所以最终是用拳头解决的。佩尔基乌斯的十二从者倒是砍了，但那就和砍木桩差不多。那并非剑术稽古的场合。

在空挥的时候很容易就可以将力量做到收发由心，但遇到颇具实力的剑士，控制起来就没那么方便了。

力道一直会变，多一份力少一份力都容易让架势变形。这也和我倾向于使用更加费力的上段有关。

说白了还是身高问题。如果是前世已经长成了大人的身高，那么用中段才是最合适的。那是最好发力最好控制的姿势。

但现在的我还是身高仅有一米五的小孩子，用中段就只能攻击对面的下三路了。所以不得不用上段起手。

“我根本没见过这样的‘无音’。喂，艾莉丝。你真的是剑神流的高徒吗？我以前遇到的剑圣根本不是你这样出招的。”

知道我的名字，是因为我在进门前就已经自报过家门了。愿意用名字来称呼我，那应该是认可我这个人了吧。

“卡拉蒂亚小姐是这样看的吗？不过剑神流原本就是更多倾向于个人理解的流派。一百个剑圣就有一百种光之太刀。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死板啦。”

“世上的剑圣没有那么多吧而且我也没有讨论光之太刀。”

“我用的确实是‘无音’哦。至少是脱胎于‘无音’的挥剑。通过斗气的凝聚消除掉本来会转化为声波的能量，避免浪费。即使超过音速也不会形成声浪和激波。”

“你在说什么难懂的东西。”

跟着鲁迪乌斯在家教课程上学到的理科知识，对这个世界的剑士并不是必要之物。

“就是力量的凝聚啊，将释放的力量凝聚到一点。自然无坚不摧。原理很简单但实际练习却是相当困难。”

“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

所谓的‘认真平砍’，这就是我们剑神流上级者们的终极追求——初代剑神的境界。任何一次攻击都能切开一切，平砍就是光之太刀。

初代剑神虽然没有留下来具体的修行方式，但给我们这些后辈留下了目标。为了追寻那个目标，数百年来的剑神继承者发掘出来了各种各样的途径。

因为我前世很少和道场的门徒们一起做练习，而是自己一个人在山崖练剑。所以不是很清楚其它的剑神流门徒是怎么练习的。

普通的剑神流，普通人的剑神流是打不赢奥尔斯帝德的。

无论是师父加尔，还是我自己都有这样的认知。所以我绞尽脑汁去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最终才成为了剑神流的『免许皆传』。

就在我一边进行连续无音空挥，一边和卡拉蒂亚小姐闲聊的时候，如同沉默火山一样的压抑斗气出现在了比武场外面。

我将视线拉了过去，很快见到了那位对我来说很熟悉……的老人。

嗯？不是老人？

现在的列妲婆婆看上去根本是个成熟的大姐姐嘛。平时都有用斗气维持身体状态，真是厉害的技巧。

我在前世超过五十岁以后很快就衰退了，但现在我面前的水神列妲同样超过五十岁，一点都没有露出老相。

“你就是甲龙王的使者，艾莉丝·伯雷亚斯？以前的你在王都可没有什么好名声。老身没想到你其实是优秀到这种程度的天才少女，光看你的挥剑就知道，你的剑术已经超越了剑王等级。就不要欺负那些不成气候的门徒了。因为你们二位突然大驾光临，水帝们都被叫去了王宫和骑士团。就算你想找人切磋也是等不到人的。”

啊，原来是我们自己弄出来的事情。鲁迪乌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水神列妲道歉，我是没觉得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地方啦。所以我就不道歉。再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和列妲婆婆切磋，本来就不熟悉的水帝他们怎样都好不是吗？

卡拉蒂亚叫了一声阿姨，然后很快站到了她的身边。

而鲁迪乌斯也来到我身后。

“看得出来你没有敌意。真的要和我打？”

“是的。我也想知道我和神级的剑士真正的差距在哪里。这是我来王都的主要目的之一。至于比武场的那些规矩就放在一边吧。不用剑气，我们彼此都发挥不出原本的实力。”

“要打可以，你得换身衣服。我可不想因为殴打了甲龙王的使者，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传言。”

甲龙王给我们准备的礼服不止是好看，其本身也是优秀的魔力附加品。哪怕是对圣级剑士，也可以加成不少身体能力和防御力。但对王级以上就只是好看的衣服了，用全力的话很容易把衣服弄坏。

我跟随叫不出名字女剑士来到更衣室，换上了小孩子尺码的练功服。

然后来到了水神流道馆中最为空旷的操场。练武场太小了，帝级和神级的战斗在那种地方根本施展不开。而观众的众人包括鲁迪乌斯在内也离得远远的，免得受到波及。

随着结界魔术展开，确保我们的攻击不会波及到场外，我也沉下心来，将注意力集中到我对面的水神列妲·莉亚身上去。

在菲托亚领地重建期间无事可做的我基本上一直在用千倍加速指令练剑。

远比魔大陆要安逸的环境，我可以在自己的时间里度过更久。超过三万小时的练习让我的反应速度提升了50%，从普通人标准的1/33拉到了1/49。和佩尔基乌斯的战斗已经过去了四天，现在的我的速率比那时候还要更快。只要一直坚持下去，有朝一日或许会超越作弊模式那个速度。

斗气全缠绕，体感加速·四十九倍。

比平时略微黯淡的环境。脱离了重力的束缚，用力不稳就会让脚步悬浮在空中。

毕竟现在这个状态下，塞伦特小姐教我的所谓的【重力加速度】从平时的“10米每秒的平方（10m/s2）”降低到了“4毫米每【体感秒】的平方(4mm/s2）”。

但没有关系。我已经掌握了用斗气在脚下形成临时垫子，作为自己支撑点的踏板。

将斗气缠绕在剑上，然后做成剑击用力挥出去。

通过凝聚到一点削到最薄的剑气没有体积。因而不受空气阻力影响，以空气中能够允许的最高速度向前方传递，是为“光”。

而对面的列妲微微转动手腕，在她面前出现了火花，将这一道剑气击散于无形。

“漂亮！”虽然下意识的说出口，但声音没有传播出去。加快了五十倍速的声浪在外人耳中也只能听到莫名其妙的怪哮吧。

我的速度远比声音还要快，但列妲的速度却凌驾于我之上。

连一刹那的停顿也没有，如潮水般的黄金剑气接二连三向我袭来。

没有光之太刀那么快，但威力绝对不俗。比起全部接下，闪避才是合理的应对。

但是啊，但是！那个人能做到的话，没理由我不行吧？不然还怎么赢过他！

我将斗气缠绕在左手上，以手刀汇聚成尚未激发的光之太刀的前置状态，然后将一道接一道的黄金剑气悉数接下。

手上是数不清的白印子，其中还有三道血痕划开了皮肤，虽然伤口不深，但我确实被破防了。

我的斗气没有龙圣斗气那么坚硬，我的方向性本来就是更加崇尚攻击而不是擅长防御的类型。

明明教导鲁迪乌斯的时候一直在说遇到剑气不要硬抗要避开，但轮到自己的时候就脑门一热全部挡下来了，但也让我认清了自己比起列妲还差了不少的事实。

以金色的线条形成的波涛在我和列妲之间涌动。

我的直觉告诉我全身上下都已经被锁定瞄准。

「不要动，动一下就砍你。」

胜负已定。我承认我在技术上还有不足。

如果只有剑帝水平，在同等的时间倍速下，只要对方用出那一招就会败北。

那么接下来我要作弊了，在比试较量之外，我也想知晓水神的极限在哪里。

系统指令开启。时感拉到千倍。

比黯淡更加黯淡，一切声音消失不见的世界，连粘稠的空气也几乎让我窒息。连吸气和吐气都会形成气流的涡旋，已经没有余力控制力量的溢散。

彻底感觉不到重力的束缚（重力加速度10微米每体感秒），只有阻力愈发增加的世界。

和空中要塞那次不同，我的斗气有好好保护衣服和武器，让他们免于被超高音速的移动所毁灭。

即使加速到这等规模，略显黯淡的黄金剑气的速度依然凌厉无比。但每一道剑气在威力上就差了不是一点点了。确认到剑气弹指可破。我没有将他们全部接下来，而是蹬地离开了地面以后，在半空中踩踏空气，快速接近列妲的身边。

还能动，甚至还能对我挥剑。水神列妲在这一刻的剑速无疑也是超音速的。即使无法像我这样长时间保持，她也可以在一瞬间捕捉到我的气息后加速到与我同等的地步并做出反击。

列妲的黄金剑与我的无名爱剑碰撞到一起，我在剑上的斗气被黄金剑击溃了大半，但飞出去的人却是列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