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和高启隆败了?”当身处木邦的吴三桂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仍旧感觉到不可思议。
“不会是马宝因为念永历旧情而投降了?”吴三桂想到的首先却是这个可能性。
但是他的女婿胡国柱却明确地告诉他,“不是的,岳父大人。马宝确实是败给明军了,马宝是中了明军的埋伏才兵败的,明军确实如岳父大人之所想,兵力并不少,据说明军灭了缅甸之后,还吸纳那些蛮夷随军作战,声势不小。”
吴三桂表情严肃,“果然,这样的话,稍稍有些麻烦呢。”
正在吴三桂沉思之际,他的女婿夏国相也匆匆走进他的营帐。
“岳父大人,探子来报,明军大队人马出现在了距木邦八十里外的腊戎,明军在那里扎营了,看样子是要与我们对峙。”
胡国柱脾气暴躁,生性狂傲,说道:“明军是失心疯了吗,李定国居然如此狂妄,岳父大人领兵十万杀入缅甸境内,势在必得,他居然还摆开阵势,想要硬桥硬马地与我军放对,真的是嫌命不够短。”
夏国相也道:“岳父大人,小婿认为此事必有蹊跷。明军虽然击败缅甸,但此事已经势单力薄,哪怕是延揽缅甸土司之力为其所用,但也绝比不上我大清兵马鼎盛。他们据守瓦城,反而直接来到腊戎与我们对峙,怎么都让人觉得有问题。小婿认为,不是明军自己觉得有极大倚仗,要么就是李定国已知大势已去,想要风光体面地来一场决战,荣死而已。”
吴三桂也同样捉摸不定,问道,“国相,我们派去明军之中的谍子有何回报?”
清军多年征战,早已习惯用各种好处笼络没有气节的明朝将领,让他们阵前倒戈。明军的营盘基本上也都像筛子一样,随人渗透。
夏国相说道:“这次咱们的谍子行动颇为不利,明军变化很大,咱们的人很多在没有接近明军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处死,明军的警觉和防御比之以前,判若两然。据说明军虽然此时是伪晋王为主帅,但明军中来了许多不知来历的人,且明军真正主事者,说是那十四岁的桂王世子(南明太子)朱慈煊。”
吴三桂面容严肃地斥道:“这是什么胡言乱语,那朱慈煊不过一十四岁的稚童,有什么本事驾驭大军?”
夏国相微微低头,道:“是小婿妄言了。”
三人正商议之时,莽撞的爱星阿就闯了进来。
他大喊道:“平西王,说是伪明的残军居然到了腊戎,距我们只有八十里,而且你手下那马宝居然放水给逆贼给击败了,看你用的这些‘能人’!”
吴三桂冷着脸说道:“定西将军,明军敢挑衅我大清天军,必有问题,为今之计,不应为明军所挑逗,弄清他们的虚实再行动才是。”
爱星阿哈哈大笑,讽刺至极地道:“平西王说得好笑话,伪明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残兵败将,我大清有精兵十万,屯驻于此,怎会怕了他们。平西王,你原本力主除平剿逆,现在却惜兵不战,莫不是有什么鬼蜮心思?”
爱星阿也不是不清楚吴三桂根本算不上他们大清忠臣,李国翰死了之后,云南再没有人能节制吴三桂,清廷在兵权、财权、人事权上都已经开放给吴三桂。吴三桂也曾经问过洪承畴,洪承畴对其言,不可让西南无事,意思也就是要养寇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