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图罗的话音未落,就见天空中一道厉闪猛地从几人的头顶上划过,墨色的夜,仿佛被撕开了一条大裂口,狰狞可怖,紧跟着阵阵隆隆的雷声轰然而至。
“这是要下雨了?”随沅抬头看看天上还是自顾自又圆又大的月亮,疑惑的问向其他两人。
石单一脸懵懵,不明所以。阿图罗则脸色阴沉的越发难看,不住地抬头看着天空中出现的越来越密集的闪电。
“不好,这条肥鱼心肠恶毒,说不定她是想……”阿图罗一跺脚,大声道。
“说不定想什么?”随沅经历了这些天的惊心动魄,此刻虽已淡定了许多,但还是止不住打听。
“水淹百岛城!”
“水……水淹这里?”随沅现在还不算太过强大的小心脏,又一次被重重的冲击了,光今天晚上她就经历了差点被鱼吃、被炸药炸,现在竟然还要被水淹?!
“眼下时间有限,来不及过多解释,我们先找到那条鱼再说。”阿图罗一边说,一边疾步向前走去。
此刻的大殿内已是空无一人,杯盘碗碟、酒杯酒瓶散落一地,淡红色的月光透过殿内两侧的落地窗莹莹的四溢,残残烛火在夜风中止不住的抖动。
“这城堡里的人呢?”石单跌跌撞撞这一路除了遇到了随沅和那么大汉,在就没再见过一个人。
“多亏你还没被洗脑成功,傻傻的没什么用,要不估计今晚你也会进到地下室,有去无回。”随沅嘴巴上不饶人,可眼睛中却是满满的高兴。
“你说谁傻傻的没用,坏丫头现在是越来越大胆了,你才傻,你……”石单总是能很巧妙的抓住一句话里的非重点。
“嘘,别吵了,你们听……”阿图罗眉头紧皱的打断面前两个幼稚鬼的对话。
随沅和石单各自白了对方一眼,三个人这才屏气凝神的瞪大了眼睛,竖起耳朵,片刻后便听道一阵阵时断时续的呼呼风声从大殿的顶端传来。
“跟我来。”阿图罗话不多说,转身就奔向大殿西北角垂着的长长曼帘,一把扯下帘布,向内没走几步就是湿漉漉的石头阶梯,一盏看似随时都可能熄灭的烛火依旧在不远处幽幽摇曳。
三人拾阶而上,径直走过方才大战一众白袍女的二层阁楼,奔向顶楼,可刚走到楼梯口,便感到一阵巨大旋风从脚边呼啸而过,随沅一个站立不稳好悬从楼梯上失足跌下,亏得石单反应迅速,一把拦腰将她抱住,四目相对,两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谢谢,谢谢你!”随沅惊魂未定的抚了抚胸口。
“赶紧站稳了,看着瘦的像个排骨,没想到这么重。”
“你……”随沅心里刚刚涌起的一丝感激的火苗,瞬间便被尼亚加拉大瀑布般的冷水给扑灭了。
而此刻的阿图罗已经小心翼翼的摸进了顶层的阁楼,就见淡红色的月光下,一道道密集的闪电蓦然而至,竟将本该十分昏暗的阁楼映照的宛若白昼。电光掠影交替之间,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女人正单臂举着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珠站在光影的旋涡中心,口中喃喃自语,不是女爵,又是何人。
“住手!”阿图罗大喝一声,飞身就像女爵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