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细思极恐,不禁看向自己的身体,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但难道这副躯壳真的是属于另一个‘陈年’的?他亦无从考究。
“年儿,你还是无法接受吗?”陈景泰看着神色闪动莫名的陈年,不禁有些患得患失的恐惧。
陈年欲言又止,他真的无法解释,总不能将穿越之事一并说出来,就算是如此,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可是现在这些人认定自己就是他们要找的人,自己心里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即便身体是,灵魂也不是,这些话又是如何能说明白的。
陈年最终晃了晃脑袋,心想此事机缘巧合又错综复杂,也不是一时片刻能想到解决办法的,况且秦香莲的事还未得因果,自己还是想办法先脱离这个是非之地才好。
陈年对陈景泰道,“侯爷,您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明白了,可是我这些年来独来独往惯了,现在你们突然说是我失散多年的亲人,我还是不能接受。另外,小子我还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久留,众位救命之恩,容后再报。”
说完,陈年便欲起身下床。陈景泰急忙拦住,“年儿,就算你不认为父,也要养好伤才是。”
陈景泰这句话出于激越慌急之下,嗓音不自然的拔高了许多,在门外等候的蒋顺众人闻声,赶紧推门而进。几人转头便见陈年正想起床而陈景泰则是拦住不让。
韩氏又惊又怕,又气又疼,急走几步到了陈年床前,一把抱住了陈年的身子,不无痛心的说道,“年哥儿,你这是干什么?你身上还有伤,快躺下休息。”
陈年无奈只能再度躺回床上,韩氏给他重新盖上被子,仔细的掖好被角,然后对陈年说道,“年哥儿,我知道你一时间接受不了,可也没必要急着走,真的假不了,我们又何苦编了谎话来骗你。”
“前辈,我......”
“别叫什么前辈,就算你不认我们,我这个年岁也比你大着一辈儿,你叫我一声春姨还能吃亏不成?”
“是,春姨。”陈年无奈只能同意。
韩氏大喜,“诶,这才对,年哥儿,慢慢来,我们满大宋的找了你十几年,既然已经找到你了,也就不差这几天了。”
陈年闻听此话,真是出乎于心,发乎于情,通过这短暂的相处,陈年便能体会到眼前这个春姨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如贴心肉一样的疼爱。他心中熨帖,想自己‘前世’,何曾体会到这般如母爱的关心和照顾。
蒋顺在一边说道,“年哥儿,你不是认识展昭展雄飞吗?有机会尽管去问,当年我还托他在江湖上多方打听你的消息,按说他应该早就认出了你才对。”
陈年闻听此言又转念一想,想到自己第一次在杨集村与展昭见面之时,他听了自己的名字便表现的有些奇怪,还问了自己一个问题......
想到这,陈年不禁说道,“怪不得他第一次见我就向我提及陈景泰陈老侯爷。”
陈景泰在一旁听着,不由愤然道,“这个展昭,既然早便见过年儿,就应该提前知会我们才是。”
蒋顺笑道,“侯爷,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不知几何,方才我们还不敢十分确定年哥儿的身份,展昭又没有见过年哥儿,事关重大,自然不能草率行事。”
陈年此时心想,怪不得展昭会对自己如此关照,在光州之时还赠送钱财让自己进京。想来那时他便对自己的身份心有疑惑,只是不敢确认而已。
过了片刻,蒋顺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对陈景泰说道,“侯爷,让沁儿在这里照顾年哥儿好好休息,我们还是回静心堂再行计议。”
陈年见陈景泰和韩氏听了这话都是脸色一肃,陈景泰双目中更是有煞气涌动,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亲切的嘱咐陈年多加休息,让蒋沁儿好生照顾着,然后带着蒋昭回奔静心堂。
偌大的东厢房里只留下躺在床上的陈年和坐在床前的蒋沁儿。蒋沁儿好奇的看着陈年,想起方才他屁股上会动的小老虎,满脸羞红,不知说什么话好。陈年则觉得不说话才好,眼前这个萌萌的小姑娘,身量娇小,长得酷似李沁,又多了几分俏皮和蠢萌,陈年只是看着她就觉得心中满是清新美好。
但小丫头蒋沁儿却没有这种自觉,她似乎也是第一次被要求照顾人,试探着轻声问道,“你,你要喝水嘛?”
陈年摇头。
“那,那你要吃东西嘛?”
陈年摇头。
“你怎么不说话?”
陈年继续摇头。
蒋沁儿似乎有些小小的生气了,“哎呀,你这个人,还没和人家说过一句话呢?”
“你想听什么?”陈年问道。
蒋沁儿见陈年开口说话,十分开心,但之后又遮遮掩掩的红着脸问道,“那只小老虎为什么会动?”
陈年呆愣,这算是个什么问题?!什么小老虎?老虎不会动不就成了假老虎了吗?他一脑子的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