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心啊，朋友！

世界破破烂烂，我们何必挑挑拣拣！

只要开心，只要想做，只要有乐子！

游戏人间，有何不可！

与罪恶无关，对所谓高尚同样不屑一顾。

只要好玩儿！

干它娘的七至高，去他妈的十大机关。

就是玩儿！

铸诗者是群好家伙???????????????，青铜年鉴都是脑子有毛病的管理员(￣.￣)，薪火工坊出的道具乏善可陈(.﹒?︿﹒?.)，战争法庭老是毙掉我们的活动申请(╯°□°）╯︵┻━┻，旧壤那群**连复活币这东西都整不出来?（￣??）?，铁锈军团是群过时的死板NPC●▂●，真视之眼算是设定狂魔(?????)？还有苏尔霍伊德浮世绘那群家伙真可爱，真想给他们每个人都加个血条做成团本BOSS！（?′?`?）

零号收容所的贱人们，要是你们能从信息流里看到这边的评论区，他妈的给爹爹们把金色装备都还回来啊混蛋，一群***********，早晚爆了你们的*******！┌П┐(???’!)

——SSSS玩家俱乐部致上————————————————

直到窒息的感觉拼命冲击大脑，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得到空气，牧由才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

代表着数不胜数死亡的红色已经越过船只，四下里都被凝重而令人心惊胆战的深红水面包围，让人不禁恍惚失神，这是在噩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地狱景象。

KD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跳下船，行走在水面上，脚下步步冰封。

随着她向着上游方向前进的步伐，原本如血色巨蛇般在河床上蜿蜒前行的红潮也跟着步步退却，仿佛KD的脚尖就代表着一条不可逾越的边境线。

牧由还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转身去找李由。

李由又点燃了一支烟，望着蔓延至视线尽头的血河。

“他们还嫌死的人不够多，要让疫病通过裴茵河流淌起来，从疫病的起源耶德利一直流向繁星群岛、烛息海岸，要让苏尔霍伊德边境一触即溃。”

李由猛吸了一口烟，把还剩大半的烟头丢进河里，“KD你来暂时压制传染源在裴茵河的流动，我继续南下配合统辖局，到时候通知薪火工坊派人来接手你的工作。阿嘉图纳的领主和亚德巴赫一定已经开始针对裴茵河流域有所动作了，当务之急是防止灾疫向腹地蔓延，同时警戒雅顿帝国和沙塔斯军国的入侵。”

KD没有回头，只有手腕上的金属手环轻轻颤动，发出清脆的“叮——”的一声。

原本还想转过头来安慰牧由，却发现这家伙正悠闲地趴在栏杆上，一只手手指还叮叮挡挡地敲击着金属扶手。

“还以为你会给这吓到呢。”

李由伸手去兜里摸索，却发现刚刚丢掉的那根是最后一根，心疼地咂了咂嘴，手腕拧转，将梦境混入现实，又从双指间夹出一根已经点燃的烟。

“恐惧也有，但比我自己预料的都少得多，更多的倒是震撼。”

他伸出手指，指着不断退却的血潮，“震撼原来人命可以这么贱，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呢，连炼金术十指的一个指节都没搞清楚呢，就睡了几觉，那么多我都不知道是谁的人就已经死掉了。”

他转头淡淡地看着李由。

“然后他们的血流到我脚下。”

“战争向来如此，神明向来如此。在战争法庭定下三级战争制度之前，人命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雪花，掉在哪儿，化在哪儿都看命。”

三级战争制度，顾名思义，将战争分为三级。

三级战争是随时可以申请的升格者局域性战争，厮杀只发生在升格者部队之间，而且战争过程会被战争法庭监督备案，战争场地也被严格限制在非平民区域。

苏尔霍伊德的扩张大多依靠这种歼灭敌方升格者有生力量的战争，好处是不会引起被占领区域居民的严重抵触，因为战争与平民无关。

二级战争，也称为亡国战争，只有在大多数国民濒临绝境，不得不向外转移生存压力时才能够发动的战争。每次二级战争的发动都至少会带来一个国家的灭亡，所裹挟的范围也覆盖了两国的每一个公民，允许非升格者军队的存在，但也严格限制任何交战双方阵营外任何第三方国家的趁火打劫，同时战争法庭也会对烈度过高的战争进行调停。

三级战争，神战，被战争法庭禁止存在的战争，也是只在有神明被猎杀时才暂时存在的战争，对神明的敌视简直是写在了每一个字眼中。

“沙塔斯那边也出状况了吧。”

“嗯，战争法庭本来就是造暴君的反才起的家，现在也被造反了。”

牧由依然随意地一下一下敲击着栏杆。

“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那些没有自己升格，又没有被赐福，被神注视的人。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你看，”牧由说着，屈指弹向栏杆。

随着一声脆鸣，两人周围的雪花忽然静止，又在空中不断发出同样的细小脆鸣，使得更多雪花停驻，跟着发出脆鸣，最终不知扩散了多远，天地间都跟着吟动。

牧由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在弥漫天地的脆鸣声中瞪大了眼睛。

“我去，我没想整这么大啊…”

李由也呆愣愣地看着突然露了一手的牧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打了个响指，盖过天地间的脆鸣，终于让其止息。

“吓我一跳。”

牧由松了口气，继续趴在栏杆上，只是原来一直在敲打栏杆尝试自己想法可行性的手老实了下来。

李由咧了咧嘴，闹得动静太大结果自己把自己吓一跳，真是开了眼了。

牧由恢复懒散的样子，顺着之前的话头接着说，“你看，我们这些踏入途径的人，能施展点小把戏，能上天入地，能抬手起高楼，覆手平天下。可那些人，那些一场普普通通的大雪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被冻死的人…”

如果情感有色彩，不知道多少种情感杂糅在一起才能染出此刻牧由漆黑的眸子。

“可他们只会流血啊。”

牧由伸出手去，一片片雪花在落到手心后转眼间就化成不起眼的水珠。

“说真的，我自认为是个自私到极点的利己主义者，也不觉得自己是个会为了拯救别人费心费力的大善人。”

“但是啊，但是…我不想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苦着张脸，我不想我喜欢的人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我不想我出去游山玩水要在血河上行船…”

“我这人懒得很，要是能天天跟漂亮体贴的女仆姐姐插科打诨，每天都能抱着猫走街串巷杀时间，就等着给二妈养老送终然后继承爵位遗产娶个自己喜欢的漂亮姑娘…”

牧由没再接着说话，只重重叹了口气。

“天不禁人富贵，而独独禁人清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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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由已经抒发完感悟抱着书进房间了，李由还站在船尾默默地抽烟。

他在思考。

牧由那一手，一半应该是巴图斯顿老爷子用乐声平定耶德利城疫灾的时候，他看到在乐声里被影响修正的世界纹理，所以起了用声音作为媒介炼金的念头；另一半，是上船前KD用来破冰的那个传播性崩摧炼金术。

用声音炼金构造纹路，然后用纹路发出声音继续炼金。

想法很简单，但做起来就好像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地球”一样离谱。

理论可行不代表实践可行。

多少炼金术师穷尽一生都耗费在一个理论可行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个死胡同的想法里？

在能够创造出炼金术六大要素的宗师之前，有多少同样登峰造极的宗师尝试着开拓一种新的思路？

最终青史留名的不还是就那么寥寥几位？

巴图斯顿老爷子并非工造途径，对炼金术更没什么深入了解，所以他动用的并非炼金术的力量，只是将世界以他自己主观的美为原本进行修正，世界纹理的改变不过是炼金术师所能看到的表征而已。

但牧由所做的，是实打实的媒介炼金。

就李由按自己所知判断，别说是一个刚看完教材目录的新手了，就是薪火工坊还在世的十二宗师过来看一遍应该都不一定能完全复刻…

如果能在刚刚扩散的纹路中利用谐制或者正则添加崩摧的效果，再尝试将媒介所能共鸣的物质种类提高几种，比如血肉…

李由不禁头皮发麻，已经想象出一片天塌地陷血肉横飞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