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掌柜点头:“没问题,三楼设有专人看顾,我就不上去了,贵人您请。”
碧嬗携着南青继续上了三楼,原以为会和二楼一样热闹,没想到又是一片安静。
整个三楼没有任何隔扇,放眼望去一览无余,所有的物件都直接摆在了楠木博古架上,但每个物件外都有一层琉璃罩,架子旁吊着一个个木牌,上面写着每个物件的名称。
各处角落放置了一张榆木小桌和坐凳,应是给客人歇息的地方。
整间屋子里只见到一位身着橙色襦裙的女子,她正拿着帕子擦拭着手里的物件。
那女子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转身看来,见有客人来了,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摆回了架子。
然后款款走到南青跟前,笑意盈盈道:“我叫白蕊儿,是这儿的伙计,专门掌管三楼的物件。两位贵客是第一次来吧?奴家该怎么称呼?”
白蕊儿看起来约莫桃李年华,身材高挑,仪态自然大方。样貌虽不是十分突出,但胜在脸部线条柔和,轮廓清晰,骨相突出。眼形略长,眼尾微微上翘,笑靥如花,自有一股动人气韵。
碧嬗回道:“我们姐妹俩昨日才来到这翟国都城,今日是慕名而来的。”
白蕊儿迅速端量了站在眼前的两位女子。
一位穿着流彩暗花云锦裙,容貌清秀可人,而另一位则戴着面纱,杏眼半弯藏琥珀,细眉如远山含黛,发间一支云凤纹玉簪,一身丹色绣烟暗花罗裙,仪态优雅。
既然来人有意隐瞒身份,自己也不必自讨没趣的追问,白蕊儿改口道:“那奴家给您说下这儿的规矩,这里的东西无论是成色还是款式,都只有那么一件。隔着琉璃罩,您可以随意欣赏,但若让奴家拿出来了,就必须花银子了,且每日每人只能买走一个物件。”
南青讶然,刚只听何掌柜介绍说放在三楼的东西每个只有一件,没想到背后还藏着更多规矩,难怪与二楼氛围不同。
碧嬗好奇问道:“我看这木牌上并未写明价格。”
白蕊儿笑道:“因为都在奴家心里记着呢。”
碧嬗接着道:“那岂不是蕊儿姑娘开口是多少就是多少咯?”
“姑娘这话没错,但若奴家说的价格不公道,物件不值当,也不会有那么多小姐夫人慕名而来了。”白蕊儿颇为傲然的回道。
这时,南青接过话来:“我们姐妹俩第一次来,确实不知规矩,并无冒犯之意,今日来确实是想挑件好东西,有劳蕊儿姑娘领着介绍一番了。”
“两位小姐今日来的正巧,刚好换上了许多新物件。”白蕊儿领着南青和碧嬗来到最近的楠木博古架前。
白蕊儿指着架上的东西一一道来:“这是以宝石、玉石、点翠等材料制成的宝蓝吐翠孔雀吊钗,这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这是碧空双福扁方,这是赤金掐丝水晶冠,这是珊瑚八宝琉璃钏,这是掐牙如意纹月镯,这是垒丝蝴蝶细银头花,这是灿金璎珞彩项圈,这是海兽葡萄铜镜,这是...”
确实都是些好物件,南青频频点头,正巧瞥见旁边的架子:“这架子正中央的耳坠子倒是别致。”
白蕊儿眉色欣喜道:“小姐好眼力,这对坠子名作金银双丝托镶点珠坠。您瞧这坠子上的东珠,直径一厘,呈半透明状,形状圆浑且有异彩,乃上上品,奴家有幸寻到两颗,都用在这坠子上了。再用细丝从东珠间穿过嵌在这金银双丝缠绕成的底托上,当真是端丽华美。”
碧嬗点头道:“这坠子很是适合送给咱家小妹做礼物”。
碧嬗所说的小妹指的是墨舒窈了,为了遮掩身份,故意说成是二人的妹妹。
“我和姐姐想的一样,那就有劳蕊儿姑娘了将其取出来仔细瞧瞧了。”
南青说完,只见白蕊儿的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可是有什么不便吗?”南青询问。
白蕊儿淡淡一笑:“那倒没有,只是...”
瞧着白蕊儿的反应,南青问道:“可是有其他人看上了?”
白蕊儿摆摆手:“若有人看上了就直接买走了,岂会还在这摆着。若您当真喜欢,我这就拿出来给您瞧瞧。
说罢,白蕊儿将手帕别在腰间,小心的将琉璃罩打开,将装有坠子的匣子一并拿了出来递给南青。
南青接过匣子,眼前的实物看起来更加精美,这金银双丝不失贵气,上面的东珠又添加了几分娇俏可爱,很是适合墨舒窈的气质。
见南青很是满意,白蕊儿开口道:“这对坠子价值百两纹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