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站在烧焦的废墟前站立,盯着看了许久。
这里残骸一片,柱倒瓦摧,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后还是风鹏举上前,一手捞起一根半人粗的房梁抱在怀中,道:“愣着作甚,快来帮忙呀,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把你的剑找出来吧?”
闻言,祁太平立马上前,接住房梁。
只听风鹏举又道:“你去搬那些轻一点的瓦砾,这些重物我来搬吧。”
“嗯。”祁太平忽然露出笑容,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道:“谢谢二师兄。”
风鹏举扛着房梁,也笑道:“谢什么,都是同门师兄弟,你入道不久,法力还未来得及温养肉身,现在这些重物我来搬,后面修建房子的事,可全都要靠你了。”
祁太平瘪嘴,道:“你是师兄,难道就不能帮下师弟嘛。我又没建过房子,大师姐还不让我找鸭伯伯帮忙。”
咚的一声,风鹏举将房梁丢向远处,回头又扛起一块木头,道:“可以呀,但如果大师姐责罚起来,我可不管哦。”
祁太平肝胆一颤,讪讪道:“还是算了吧,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应该也能建好。”
二人忙前忙后,费劲巴拉将整座房屋废墟都清理干净。
这不是在做无用功,有用的可以留下,充当再建的材料,无用的便可抛弃,直接扔下长岚山便是。
等祁太平拿到属于自己的太平剑,二人身上早就漆黑一片。
碳化的木材将两人灰色的道袍染的漆黑,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脸上也沾染上了许多乌黑的颜色,就像是刚从煤窑里窜出来的一般。
看见对方的丑样,师兄弟二人相视一笑,提着长剑便来到西北处的树林中。
这里是一处空地,地面上裸露出许多木桩。此处原本也是郁郁葱葱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众人练习御剑术,将这里直接给削平了。
剑身剑柄还是原来那般颜色,没有因为大火而摧毁碳化。祁太平轻轻拔出长剑,一股恶臭直冲脑门。他脑袋后仰,侧头呼吸着新鲜空气。
“哇,这剑里好臭啊,莫不是里面的大粪没洗干净?”
“没洗干净不是正好?凡俗攻城之时,守城方都会往下倒烧滚的金汁儿,堪称守城利器呀!太平师弟,你知道金汁儿是什么吗?”
“是什么?”山上的藏书都是修道所用,对于凡俗世界描述几乎没有,所以祁太平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好奇发问。
“就是大粪!被金汁儿浇中的人,不被烫死也医不好。”
“噢?意思这剑里的大粪还是好东西咯?!”祁太平眼睛忽然变亮,好似发现新大陆一般。
“当然,用来杀敌,是再好不过的东西了。守城若是有足够的金汁儿、火油、擂石、滚木,攻城方想要打下一座拥有十万守军的城池,非得用三十万以上的大军包围不成,还不一定能打进去!”
祁太平听着有些奇怪,小心问道:“二师兄,我还一直没问过你们家里是做什么的呢,怎么会对攻城守城之事如此了解?你应该不介意吧?”
“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家里世代都是玉成国将领,懂些战争之事再正常不过了。”风鹏举晒然一笑,悄声道:“太平师弟,你知道孤萤师妹是什么身份吗?”
受到情绪感染,祁太平也凑了过去,小声道:“是做什么的?”
“孤萤师妹是玉成国景王嫡女。”
“啊!二师兄,这么说的话,你们岂不是以前就认识咯?”祁太平惊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同门里面竟然有个天潢贵胄,他一直以为沈孤莹是某个富商的女儿。
风鹏举摆摆手,道:“怎么可能认识,她是王府嫡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见外人。我爹是三品参将,常年戍守边关,隔着十万八千里呢!对了,太平师弟,你家是做什么的呀?”
祁太平自豪道:“我家是农民,种的稻子很好吃的,寿春湖的鱼也鲜美的很!二师兄,下山的时候,你要不要来我家尝尝?”
“好哇!不如到时候一起下山,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好!我爹爹和娘亲见到你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几番闲聊之后,剑身上的臭气也散去了不少,至少没有刚拔出来时那般恶臭。
祁太平闭目回想,风鹏举则抱着长剑,躲的老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