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列从苏州发往泉城的火车,支青文提着一个比较时尚的粉色手提包,找到自己的座位后坐了下来。她在手机上给家人发着信息,说自己已经上了火车,预计晚上七点多能到泉城。
货车内很嘈杂,有嬉笑的情侣,有哭闹的婴娃,有沉睡打鼾的大爷。在这种环境下,支青文显得多少有点厌恶。如果说五年前的她还是青涩的橘子的话,那么现在的她应该算的上是刚刚泛红的红富士。她从包里拿出耳机戴上,又找了一首自己喜欢的《十年》,在带着淡淡忧伤的旋律下,慢慢进入了梦乡。
时间总是正在人们不知不觉间飞快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支青文被列车上的售货员给推了一把。
“姑娘,麻烦挪一下脚。”售货员推着车。
支青文没有睁开眼,挪了挪身子,收回了脚。或许终日在电子厂流水线上的工作,此刻方才让她的精神和灵魂找到了休息的领地。火车上虽然嘈杂,但她却依旧沉浸于自己的梦中。
晚上八点十三分,泉城火车站派出所进来了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她表情慌张,走起路来也是晃晃荡荡的。她一进派出所大门就大喊“杀人了,死人了”,顿时引来了警员的注意。
“同志,火车上杀人了!”妇女拉着一位警员的手说。
“大姐,别着急,慢慢说。”警员抓着妇女的手说。
此人叫张晓娟,是火车上的清洁工人。火车进站后,她和往常一样对卫生间、车厢等进行清扫、消毒。可是,当她在打扫卫生间的时候,那个门却怎么也打不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钥匙不对,可是想了想火车上厕所门的钥匙都是通用的。于是,他便想着让乘务人员过来帮忙,可是乘务人员早已经下车休息去了。
无奈之下,张晓娟只好使用蛮力尝试着将卫生间的门打开。在经过几分钟的努力,门终于打开了。门打开之后,眼前的一幕让张晓娟瞬间开始怀疑人生。在洗手盆里放着一个女人的头颅,鲜血沿着台面一滴滴的滴到了地板上。
受到惊吓的张晓娟一路跑到了火车站警署,这才有了她报案的无力一幕。
接到报案的警员迅速通知火车站领导,将本次列车暂行扣下,并对现场进行了警戒和保护。这种刑事案件已经超出了派出所警员的能力范围,只能将案件情况上报给了泉城警察局总署。列车杀人,在历史上并不多见,但也不是没有。其中,最知名的当属1989年143次旅客列车行凶案。
泉城总署刑侦支队的卫剑林一行人在接警后,很快驱车来到了火车站。到达现场后的卫剑林同样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但他更多的是好奇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狭小的卫生间内,头颅和身子分割开来,身子坐在马桶上,依旧保持着方便的姿势。头颅放在洗手盆里,耳朵上还塞着耳机,里面正播放着那首熟悉的《十年》。
卫剑林安排人调取了本次列车的乘客信息,很快便锁定了支青文。她在火车上仔细的检查着每一个可疑的地方,但始终没有找到对案件侦破有力的证据。他不禁凝眉,一声长叹,骂一声“真他娘的邪门”,起身对身边的人说道:“安排两个人和火车站的人说一下,这两节车厢我们要扣下来,然后尽快联系死者家属。再让张鑫带两个人去火车站监控室去调取今天的监控录像,看能不能找到可疑人员。你们几个仔仔细细的给我勘察一下现场,这里没有任何的打斗迹象,从女孩的面部表情也看不出任何紧张或恐惧。这是我从警三十多年来,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密室杀人!”
“好的,我马上安排。”泉城刑侦支队的副队长潘胜轩。
“小潘啊,我还有不到两个月就退休了。你作为支队最年轻的干部,要抓住这次机会啊。”卫剑林轻轻拍了拍潘胜轩的肩膀。
“请您老放心,一定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潘胜轩举起右手用拳头轻轻敲了敲自己健硕的胸大肌。
卫剑林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忙吧。望着潘胜轩匆忙离去的背影,卫剑林脸上的凝重稍稍得到了些缓释,他是打心眼里喜欢自己这个未来女婿啊。
郑钧开过会之后便找到了叶剑明,他将整个案件的时间跨度和侦破难点一一作了汇报,并提出从市刑侦支队借调人员支援。叶剑明也没有想到,一起碎尸案会牵连到五年前的命案,最主要的是还有那么多人随时可能被害。
叶剑明不敢耽误,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就给市局领导打了过去。经过一番沟通汇报之后,成功得到了市局的支持。
对于这一结果,郑钧心中是非常开心的。这些天来,只有这么一件事是让自己开心的了。他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笑道:“叶局,不好意思啊又耽误您下班了!为了表示歉意,今晚我做东,咱们两个到小树林喝两杯怎么样?”
“好啊!”叶剑明笑着一拍桌子,道:“最近确实太忙了,都快忘了酒是啥味的了。”
两个人正聊着,郑钧电话突然响起。
“接啊,愣着干什么?”叶剑明笑了笑,自言:“看来今晚的酒要泡汤了!”
放下电话,郑钧刚才的开心已经烟消云散,不见了踪迹。他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叶剑明道:“姚正军案中的支青文在从苏州返回的火车上被人杀害,目前泉城警察局总署的同志已经在调查中了。我想,今晚我得去一趟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