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看着薛竞华三日未进一粒米,心中不禁感慨。唐晓也恹恹的,湘银更是每日以泪洗面,心中不禁感慨道:“能遇到这样的朋友,这样的忠仆,一生也足够了。”江宁见这三人情状,心中不禁想起死于今年初夏的哥哥嫂子,心中也一片悲凉,下山去了一趟七里镇,就着白雪红梅祭拜了自己的哥哥嫂子。
第五日夜里,风声雪声都小了下来,江宁烧完冥钱回来合衣躺下,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站在窗下轻声唤他。仔细一听是湘银的声音,江宁不知何事,急忙翻身下床,拿着灯出门去看。一片漆黑中,湘银身披披风站于窗下,依旧是那双哭肿的双眼,见江宁出来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给他叩了三个头。
江宁急忙将她拉起,问她这是做什么。
“湘银侍奉小侯爷多年,从宗人府跟到侯府,要不是江公子有这样的好心代小侯爷回青州,湘银定要随小侯爷去了的。江公子答应小侯爷护持平阳侯府,是小侯爷的恩人,是侯府的恩人,自然是湘银的恩人。”
“我答应了小侯爷,一定尽力做到,湘银姑娘不必这样。”薛竞华和唐晓的家世教育是他不敢想象的,他骨子里是自卑的,与唐、薛两人相比他更喜欢与湘银在一处说话。
湘银摇摇头,鬓间细碎的银铃作响,说:“江公子,你不知侯府的境况,京中不少的眼睛都盯着侯府不放。今日湘银来找公子,是想对公子说一句话,不论府中其他人如何,湘银和唐公子是绝对不会加害公子的。日后公子到了府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处处模仿小侯爷的作风。”
“那是自然。”江宁只听说过萧致和的为人处事,比较没有和他朝夕相处过,他心中也是有万千疑问要问湘银。江宁见湘银在寒风中脸被冻的通红,急忙将她请进屋中为她倒了热茶,两人围在火炉边聊起平阳侯府的事情来。
平阳小侯爷萧致和的身世经历,江宁早就听先生讲过。他更好奇的是萧致和虽说是在宗人府长大,但也得太后皇帝喜爱,平阳侯府在青州也是极有分量的侯府,又有唐晓这样的家臣,怎么萧致和与湘银总说平阳侯府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呢?
江宁想不明白。
“荣誉越多,责任也就越大。”湘银叹口气说,“平阳侯府是武将门府,一直在紫定城守卫着西海战线,侯爷离世前嘱托小侯爷一定要打败西海国,将蝉山夺回来。小侯爷自幼听侯爷教导,对蝉山有了执念,从出了宗人府之后就研习兵法,立志要将蝉山夺回来。这些年,小侯爷在西海战线上小有功劳,在青州那群别有用心的人看在眼里,也生了不少的事情。好在这几年小侯爷少到宫里去,除却西海战线的事,在朝堂万事不问,陛下又信任小侯爷,平阳侯府的境遇才好了些。但也不保证有其他人在暗地里盯着平阳侯府的一举一动,江公子在侯府一定要万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