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青苹在方琳薇的指使下,挑了些不好的穗子和荷包送到了沈妙院子。
礼很轻,几乎是照着沈妙的样子给一一送了回去,这些东西,丢到大街上卖,怕也就能值个几十文钱。
可经不住青苹嘴巧,破烂货儿竟被她说的情意多深厚似的,以至于沈妙纵使心中不舒服,到底没有当面给青苹脸色看。
直到青苹走后,沈妙才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茶盏砸了个粉碎!
骂道:“此女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低门小户的,她哪来的底气?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当然,这事还是传到了沈珏耳中,听到方琳薇送来的礼,他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这哪里是送给闺阁小姐的礼,分明是打发丫鬟仆从的。
至此,他对方琳薇的厌恶又多上了几分。只是他却忘了询问自家妹妹送出去的礼又是什么样子,在怎么表现得刚正,心里到底还是偏私的。
自那日过后,又过了五日,方琳薇头上的伤疤几乎已经脱落,挽起发髻也看不出来有伤,方琳薇便打算着回去了。
再继续在这里蹉跎下去,只怕方夫人该坐不住了。
当然,在普济寺的这些天,方琳薇和沈妙也默契的不去打扰对方。
按理说,两人年纪相仿,又互相送了礼,在这深山古寺中也无旁人,两人很是该互相邀请同游,或是一块玩耍才是。
奈何因着送礼一事,原本心有芥蒂的双方越发对对方心有成见,到是都当没有对方这个人的存在了。
而沈珏,也因着对方琳薇品性的“了解”,在寺里的期间,也尽量不出门,免得被她遇上,又多生事端。
因此,在普济寺的时日,大家竟也落得了清静。
五月二十一这天,方琳薇准备回京,一大早起来便吩咐丫头婆子收拾了行囊。
正当众人手忙脚乱时,沈家的小厮早早便抬着沈妙的箱笼下山扬长而去。
方琳薇看着沈妙林行前从她门前经过,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心中一阵好笑。
这也能让她得意?到底是小孩子心性。
巳时初,丫鬟婆子才算将箱笼清点收拾妥当,装了车,几个贴身丫头便陪着她一起上了同一辆马上。
这个时间点回去,时间也不算太晚。
一路无话,行至襄妃湖附近,天气突然就变得黑压压的,大雨临近的感觉。
方琳薇看了看车外的天气,突然又想到了徐州府,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担心。
过了襄妃湖,瓢泼的大雨便下大了起来,马车一路不停前行,却是越走慢。
“姑娘,有人求见。”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便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方琳薇心中一凛,这大雨天的,什么人还能来拦车,莫不是趁火打劫的山匪?
可这么大的雨天,只怕山匪都懒得出门呢。
“可有问是何人?”方琳薇问。
车夫答道:“那人说是东凌侯府沈家三公子。”
方琳薇闻言一愣,这怂包还敢出现在自己眼前?不过听说是沈珏,她提着的心倒也松了下来。
“可有说是何事?”方琳薇又问。
这次车夫没有回答,只听得车外瓢泼大声响,车外传来了脚步声。
方琳薇没由来的一紧张,怕车外的不是什么沈珏,而是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