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的风吹的树枝作响,犹如有孩童在远处哭泣,也似乎是一声声低吼,屋内摇曳的烛火企图照亮屋内人的心思,他们却一个个的将自己隐藏在黑暗里,“本宫自然明白,你在朝堂之上也要多多为皇上分忧。”
秦音细弱的声音应了一声道“有些晚了,回去吧。”
寒风刺骨却不知,秦祀有些恍惚的走在路上,身上的斗篷偏也不知道,竹克上前为他摆正,靠近轻轻说道“少爷,虽说如今您也有了一官半职,实则也帮不上什么。”秦祀冷冷的说道“朝堂上帮不上我就去上阵杀敌,绝不能让沁儿远嫁。”
远看着周沁之的宫殿,这些年自己的心思越发明朗,只要能守护她,又有什么时豁不出去的。
路过皇后的宫苑,里面已经暗了下来,虽然有幽幽的灯光,但是也能看出皇后身子不适以及休息了。秦祀认真的打量着这座宫苑,看起来幽深又冰冷,“少爷,那好像有人?”
竹克凑近秦祀悄声说道,“看影子不是太监。”秦祀谨慎的侧目看去,一个人影似乎躲在大门的阴影处,这样的状态也不应该是侍卫,本想上前查看一下,又想着皇后宫苑严格,此人能一直在这守着,说不定是与皇后有关或者是宫中那位贵人,不敢贸然上前,转而走开,走出视线,一边说道“你去暗自探查一下,不要惊动,若是实在看不清也没事。”
秦祀等在不远处,过了一会竹克着急忙慌的走来,气喘吁吁道“奴才也看的不真切,似乎是槐荫公子,奴才也只是看到他走动间腰间的那块紫玉似乎是槐荫公子的。”
二人进了屋子,竹克倒了杯温热的茶水递给秦祀,认真的看着他,秦祀接过茶水沉思道“何槐荫有陈家两位大人点拨,武力深厚,更胜于我,若是能让他随我一起去边疆,也多一份助力。”
天色渐亮,秦祀眯着眼睛透过帘子看着外面渗透进来的光亮,这一夜几乎没怎么睡,闭上眼就是无端的噩梦。
梦到在秦府的日子,在梦里一直在盼望着一个人能来救自己,那个人不是早死的母亲,也不是素未蒙面的父亲,而是周沁之,院子外总有她的欢声笑语,无论自己在院内如何狼狈,如何哭喊她都听不到,这样的感觉让秦祀不敢入睡。
‘如果那日你没有来找我,我将依旧那个泥潭中暗无天日的挣扎。’
天气阴冷,太阳藏在云层里似乎燃烧殆尽的炭火,虽然努力的散发余热,却让人对寒冷更加的敏锐。
秦祀大老远就看到与陈家两兄弟站在侍卫房外的大槐树下,神色凝重的正在谈论着什么。
大老远便对上了陈来的眼神,对着他和善的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拱手作揖到“见过两位陈大人。”
陈英也拱手作揖回道“秦公子。”陈英因为经常去看何槐荫所以与秦祀稍微熟络些,笑道道“秦公子今日怎么有空出来走走?以前就算是放假不是陪着公主就是练剑读书,难得见您放松些。”
陈英暗自踢了一下陈来的后脚,随和的笑道“听槐荫说秦公子善兵法,剑法也是极佳,前几日槐荫于我过了几招颇有长进,听说是您指点他,在此替他谢过。”
不少人在背后说他是巴结公主上位,更有甚者连男宠这种话也说的出来,但他明白陈来并不是那个意思,有看到陈英有意岔开话题也并未放在心上,依旧谦和的笑道“何公子心思细腻,一点就透,连颜家公子都说若是上了战场绝对是一位好武将。”
虽是夸奖但是此话一出陈家两兄弟心思各异,陈来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敷衍的发出嘿嘿地笑声道“槐荫莽撞,去了军队恐怕没几天就被军法处置了。”秦祀也不再多说,转而说道“我今日过来,就是想和何公子谈论一下师傅留的作业,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巧思,不知他可在里面?”
陈英点了点头道“在,槐荫在最里面的房间,他一个人住。”秦祀得到信息也不多留,拱手告辞后,往里走去。
陈家两兄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神情各异,陈来嘟囔道“什么武将?槐荫的身份去了也是炮灰,不如留在宫里。”
陈英则瞪了他一眼道“留在宫里做什么?像咱们一样一辈子困在宫中,看各位主子的脸色行事?他若有抱负,国也有需要,不如去战场上搏杀一番事业,封个将军回来才是光宗耀祖,跟着咱们有什么出息。”
陈来紧紧抿了抿嘴不在说话,在他看来虽然在宫里不那么自在,倒是安全稳定,而沙场之上拿血拿命换来的荣耀虽然更加耀眼,却不一定有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