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时的农村集市上,都鲜少见到猪花油的影子了。
想吃油渣,只能花钱在网上买。
价格嘛,快比上肉脯了。
难以想象,一个炼油的副产品,卖的比猪油还贵。
此刻,小锅内的猪油太烫了,晾凉了,才能舀进油罐。
轰---
沈青揭开大锅的锅盖,一股灰白色的水汽,猛然向上窜。
下一秒,水汽散开,锅内景色尽入眼帘。
骨头、内脏、肉条,呈现出诱人的酱红色。
沈青用筷子戳了戳肉,一戳到底,意味着肉熟了。
不过,味道还欠一点。
卤肉入味的关键,在于泡,不在于煮。
在卤水中泡个一下午,味,就纯正了。
现在临近一点钟,饭点都快要过了,两個锅都被占着,无法生火做饭。
沈青索性捞出一条猪肉,一切为二。
一半扔回锅里。
一半切成薄片,又用蒜末、香醋、盐、辣椒等,调了个蘸料。
卤野猪肉的口感,有点像卤牛肉,很有嚼劲,裹上蘸料,酸辣开胃。
卤肉+锅贴,让沈青饱餐了一顿。
吃完,猪油晾的差不多了,他抱起一大陶罐,放到灶台上。
哗哗---
一勺勺清澈的猪油,被大勺舀进了陶罐内。
陶罐被灌满时,锅内还剩几勺油,便舀进大碗内,留作日常炒菜用。
忙完,他并未休息,而是寻一把手工锯,到院内吱吱锯竹子。
水培蔷薇枝,需要能盛水的容器,家里无盐水瓶,沈青便想着用竹筒做容器。
锯时,竹筒高度,以15厘米为佳。
锯完够使的竹筒时,啪嗒,一滴雨,滴落在他的后脖颈上,晕染出黄豆般大的水渍。
沈青直起身子望天。
天,像被墨水染过似的,黑得不行。
他赶忙把竹筒收进笸箩,小跑抱回屋内。
大黄也飞奔回了屋,还抖了抖身子,甩飞毛上的雨水,便卧在门槛旁看家。
雨,越下越大。
线状的雨水,顺着屋檐,哗啦啦往下流。
东厢房内,沈青坐在小板凳上,握住紫藤萝的主干,向其根部输送能量。
瞬间,紫藤萝的藤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伸长着,叶片直挺,芽尖舒展冒叶,顶端甚至冒出了花骨朵。
沈青察觉差不多了,松开紫藤萝,又拿起栀子,向其根部输送能量。
霎时,栀子的叶片,泛起油绿的光泽,枝丫并未抽长,但黄绿色的花骨朵,却似播放幻灯片般,缓慢绽放着,绽出洁白、淡雅的栀子花。
沁脾的花香,顿时溢散开来。
大黄被花香吸引,屁颠的溜进了东厢房,好奇的对着栀子花嗅来嗅去。
“大黄,你喜欢栀子花的香味?”
呜汪---
沈青摘下一朵白花,想别在大黄的耳朵上。
可它的耳朵又短又立挺,别不住花,外加想起‘耳别白花’寓意不好,便插入背部浓密狗毛中。
大黄弯脖伸头嗅了嗅背上的白花,舔了舔主人的手背,兴奋的跑回门框旁卧下。
看家护院,是土狗刻在骨子里的基因。
再爱玩,再贪吃,也忘不了本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