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小麦色的手背上,赫然多了数道又红又肿的打痕。
张猛盯着打痕,盯到眼睛充满红血丝。
“沈青,我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的人,你竟敢打她,我跟你拼了。”
张猛龇牙往前冲。
沈青挥竹竿阻拦,张猛却双手抓住竹竿,他高抬腿,以膝盖为支点,将竹竿掰成两半。
他举着断截的竹竿,继续往前冲。
沈青扔掉竹竿,腿脚暗自蓄力。
张猛人如其名,长得像只黑熊,魁梧,肌肉发达,却也有着弱点,比如……
此刻,满是毛刺的竹竿头,仅差5厘米,就要扎烂沈青的脸。
张猛腥红的眸子中,更透露一股暴虐之瘾即将得到满足的变态意味。
暴虐?
沈青眸子蓦然发冷,他高抬腿,猛踹张猛的小腹三角区,也就是膀胱。
张猛顿感自己的膀胱快要炸了。
他本就有尿频、尿刺痛的顽疾,这一踢,不亚于往火山口,丢了一颗炸弹。
张猛感觉膀胱里有无数小兵,手握长矛狂刺。
趁他弱,要他命。
咚咚---
沈青蓄力握拳,捶捶直击要害。
捶到张猛脸色惨白,隐隐透出一抹青色时,他连打带下绊,用肘别倒了对方,将人按倒在地。
“张猛,搞清楚点,是你家的鸡,先到我家菜园里嚯嚯,你媳妇拎鸡上门,索要49块赔偿。”
“49块?”张猛脸挨着地,不可置信的看向李秀,“秀儿,沈青说得是真的吗?”
李秀的脸,一会青一会红,“张猛,你也知道,那鸡...是给凤儿坐月子准备的,价,自然会高点。”
看客们七嘴八舌,秃噜出事情的经过。
“秀儿,我平常咋跟你说的?
甭怕惹麻烦,只要咱占理,我豁出这条命,也要为你和凤儿出气。
可...今个这事,咱不占理啊!”
张猛眼睛没了暴戾,徒留疲惫和悔恨。
“沈青,对不住哦!
是我这个做姑父的不对,我不该偏信秀儿的一面之词,没搞清楚状况,就跟你动手。
你放心,我回家,会好好说道说道秀儿,你家断了根番茄苗,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姑父?”
沈青抬脚踩张猛的骶骨,并坏心眼的左右碾压。
这一脚,犹如往一装满水的杯里,滴了一滴水,致‘水’开始往外溢。
沈青闻到骚臭味,嫌弃的退了几步。
张猛全身发麻,赶忙脱掉汗衫,系在腰间,挡住被浸湿的裤裆。
张猛从未像此刻一般庆幸,庆幸自己患有尿疾,虽急但量少。
否则,弄得满裤、满地都是,还怎么挡?
“沈青,抱歉,我一时嘴快,忘记你已和姑姑家(沈青奶)断亲了。
秀儿,伤得不轻,我先带她回家抹药,晚会儿,再登门道歉,谈赔番茄苗一事。”
张猛搀着李秀,躲饶着人群,离开了小院。
众人虽未瞧见汗衫下的景象,但那若有若无的骚臭味,脑子稍微灵活点的人,都猜到了什么。
哈哈---
人群哄笑一片,张能臊得整张脸黑红,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李秀走路一瘸一拐,心里担忧会留下后遗症。
“沈青,行啊,张猛都被你干趴下了。”
一瘦猴样的小伙打趣道。
沈青摇头摆手,“缪赞了,取巧而已,天快黑了,大家散了吧!”
众人散开了,三三两两的走在不同朝向的土路上,拿刚才的事做谈资。
说村尾沈家虽只有个未成家小伙,和上小学的姑娘,却是不好欺负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