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不知是吃饱了,还是察觉到被人注视,白鹤竟展翅飞走了。
白鹤展翅时,沈青发现白鹤的羽毛,并非全是白的,其翅膀尖尖上的羽毛是黑色的。
呜汪---
大黄朝空中的鹤影吠了几声,沈青则静下心来环视水洼地。
陶洼整体上比黄土地低个一米五左右。
地头上生长着三棵碗口粗的黄皮垂柳。
洼地中间低、四周高,有积水的区域,约占陶洼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长满梭子草、蒲苇、鸭拓草等。
蒲苇的苇茎,是制作扫把、篦子、枕头的好材料,眼下,蒲苇全株发绿,离割苇茎早着呢。
不过,丛生的蒲苇,是野鸭子良好的筑巢地。
沈青将蚂蚱串系在垂柳树枝上,“大黄,走,下去看看蒲苇丛里有没有野鸭蛋。”
洼地内的丛生蒲苇,小丛的占地约有水桶般大,大丛的占地约有花坛般大。
大黄听到指令,兴奋地冲向洼地,沈青则踏着大步跟在它后面。
白塑料鞋底传来韧硬的触感,韧,源自于草茎,硬,源自于土地。
沈青弯下腰扒开草丛,地皮是黑绿两色掺杂的,还有许多翘边儿。
无论翘边儿地皮是啥颜色的,其翘边后裸露的土壤,皆为棕色的。
沈青伸手摸了摸土地。
嘶,硬得似土坷垃。
估摸反复的‘水浸-晒干’,已让土质发生转变,碱化、变硬、板结,那么可供耕种的农作物,瞬间缩减了一半。
但是,不论种啥作物,种之前,都得把这数不尽的野草给除了。
沈青攥住一把梭子草,试图将它们连根拔起,他莽足了劲把手往上提,手腕起青筋,结果...啪的一声,摔了个屁股蹲。
沈青手中的梭子草,一半打茎部扯断了,一半带着一丢丢根须。
这样的薅法,用不了三天,梭子草又会发芽抽茎。
梭子草,学名香附子,茎、叶带棱,青花形似玉米穗,根系发达、抓力强,生长速度惊人,是种令人很是头疼的野草。
摔在地上的沈青,再次哈哈大笑起来,像个面神经失控的患者,引得听到动静、前来探查主人状况的大黄担忧不已。
大黄哼哼唧唧,还舔舐主人的手背。
沙沙、湿热的感觉,拉回了沈青的思绪。
他推开狗脑袋,紧盯着地上残留的梭子草根茎,那堆根茎,一半直挺翠绿,一半发蔫瘫在地皮上。
沈青捏住发蔫的根茎,轻轻一提溜,就薅出了全部根系。
根须干枯抽吧,似被暴晒了七日。
果然不是错觉,刚才梭子草被拔断的一瞬间,他感知到一条条绿蒙蒙、细如蜘蛛丝的能量,由梭子草根部涌进了他的体内。
末世里,啃食、打残、击灭变异植物,是得不到能量的,催发、治愈变异植物,或吞噬变异动植物的晶核,是能得到能量的。
根系,乃植物的根本,是其吸纳、存储营养的核心,末世变异植物的晶核,大都藏匿在根系里,而刚才吸纳的丝丝能量,也出自于梭子草的根系。
也许,在这个安稳年代里,提升异能的门道,又多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