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妈的。
老子终于活着出来了,连喝了四天马尿,啧。
这会李虎站在大圆盘边上,抽烟,他仰头看天,北风萧萧,雪花飘飘。
陆小鸥靠上来,她说小虎你看什么呢?
李虎转头看她,他说不要叫我小虎。
那叫你啥?
叫虎哥!
美得你,还不快上车,外边不冷啊?
李虎说你先上,我醒醒酒。
陆小鸥答应一声,拉着箱子上中巴,李虎没让她久等,过了初五,游子出家,人不少。
何况这天是挺冷,李虎上车,挨着陆小鸥坐,陆小鸥挽住他胳膊,也挨着他,她问我们去哪?
李虎说先去县里,明天有同学聚会。
高中同学?
李虎笑,他说初中的也凑不出一桌人来啊?
都忘了?
差不多吧,李虎心里想,都他妈几十年了,除了几个玩得好的,要么动过心思的,谁还记得谁是谁?
陆小鸥说都是你的小情人?
李虎说对。
都睡过了?
啧,就是没把握住机会呢!
你还挺遗憾呢?
李虎笑呵呵,说不至于,陆小鸥翻白眼,把李虎胳膊拉肩膀上,钻他怀里,屎壳郎一样钻了几下,找了个舒服的体位,还不忘把两只小手塞李虎衣服里边,冰凉的,还不正经。
不过李虎也没管她,别说磨磨蹭蹭,就是呱唧呱唧李虎前世也见识过,就是大巴上边,不过是厂车。
两个人弄完了,坐凳上一滩水,还有一股怪味,但依然没事人一样地下车离开,至于司机师傅的抱怨咒骂,管他呢,反正老子也听不见。
陆小鸥说那就是你的高中同学咯?
李虎知道她说的什么事,他就笑,他说我讲什么你就信啊?
陆小鸥手上用劲,她说我当然信,我不信,就不会跟你出来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仰着脸,李虎低头,李虎就亲她,额头,陆小鸥就老实了。
这时车门关上,车子启动,雨雪天,走的不快,晃晃悠悠的,两个人也不再说话,就这么挨着,一路到胜利桥。
下车打的,跑世纪城,世纪城大酒店里开好房间,两个人一块洗澡,互相搓背,不搓不行,也有个把星期了,过年胡吃海塞的,身上也油的厉害。
当然陆小鸥不至于这样,她身上也没什么泥,她昨天晚上在家洗的干净了,她妈给她搓的澡。
但她依然没拒绝李虎,甚至还挺渴望,她享受情人宽大的手掌在自己身上或轻或重的摩挲、抚摸,尤其是李虎的大手握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她有点喘不过气,她觉得自己被拴住了,不再飘飘荡荡,孤魂野鬼一样,没地方落脚。
她从来不是什么新时代的独立女性,否则她也不可能大学毕业了就结婚,相夫教子,聊度余生。
男人是树,女人是藤,这个观念早已深入陆小鸥的骨髓,找李虎,就是这样一种莫名的冲动。
因为李虎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陆小鸥其实说不上来自己对他的感觉,除了现在,他进来了,陆小鸥才能准确感受,他需要她。
这一点对陆小鸥来说尤为重要,就像李虎跟她说的那样,这都是命,陆小鸥不是个很有勇气的女人,她的丈夫出轨,搞大了别的女人的肚子,他把她带到她的面前,好像是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又好像是来耀武扬威,对她做出审判。
陆小鸥开始自我怀疑,直到她再见李虎,看到他手持双刀,满眼冷漠地质问。
他视周围如无物,那种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一下扎进了陆小鸥的心里,陆小鸥被刺痛了。
她说你轻一点,李虎就停下来,抱住她吻。
然后颠簸。
叹息。
明天出去多久?
就吃个午饭。
我们下午走?
嗯。
你在市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