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虎跟小朱点头，小朱跟他笑，他们俩玩得好，小朱这丫头学的美术，化妆，挺有味道。

当然她不化妆也有味道，她的味道源于她的家庭，她妈跟她大伯搞一块了，等于亲情、爱情这两样东西，早早就都给毁了。

所以你看一个人有味道，你觉得挺美妙，想尝一口，但在当事人身上，恐怕并不是件什么美妙的东西，毕竟所谓有味道，就是有病。

小朱有病，李虎知道，毕竟她什么都跟李虎讲，她的病就是感情障碍，她不相信所谓的爱情。

她也是李虎前世接触到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独立女性，她大学期间找个男生破瓜，糊弄一段时间就分手，毕业了跟李虎后边瞎混了半年，卖房子，没卖出名堂，跑上海做网页，工资挺高。

小朱看上哪个男人，那想尽办法也要吃到嘴，爽一爽，跟男人一个样，所以李虎这个人，本身是不同意所谓的男女平等的，男女平等只是个社会性概念，讲的也只是社会义务和社会权利。

这个概念绝不能涉及灵性，雄就是雄，雌就是雌，否则天底下就不再有男人，也不再有女人，而没有了男人、女人，就会导致李虎后面所看到的现象，男人不需要女人，女人也不需要男人。

因为你不是女人，因为你也不是男人。

所以李虎跟小朱，两个人后边渐渐也没了联系，因为李虎胖了，而小朱喜欢瘦子。

不过现在嘛，别管小朱，就是别的小丫头，也都挺可爱，嗯，小唐除外。

倒不是说她不可爱了，而是现在她这个样子，要死不活的，真的跟可爱两个字不搭边。

李虎坐到小唐对面，小唐没看他，李虎也没管，先把镜子掏出来，放一边，然后一沓沓往外拿钱，码好了，推到小唐面前。

小唐看一眼钱，然后看李虎，李虎说这个钱，我给你要回来，算是你的损失补偿。

小唐说我不要，声音沙哑，李虎要不要是你自己的事，我能力有限，只能给你要这么多来，你是收着养身子，还是拿去烧掉，都是你的自由，跟我没关系。

说完李虎一巴掌拍碎镜子，他站起来，把碎镜子推到小唐眼前，小唐看，李虎说你现在觉得自己碎掉了，面目全非，那是你脑子有坑。

李虎挑出其中一块碎片，放到钱上，小唐再看，虽然镜中她的脸并不全，但最起码完整了，李虎说谁都会碎，不是今天碎，就是明天碎，不是被他碎，就是被你碎，总之都要碎的，谁也躲不过去，你运气不错，碎的时间刚刚好，大学期间，多的是是时间去疗伤、去调整，你应该感到庆幸，而不是自暴自弃，甚至要寻短见，真的。

李虎拍钱，他说你觉得自己给人玩烂掉了，没有未来了，不值钱了，但是你看看，你很值钱，四万块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你大学几年花销了。

李虎手指压着镜面，说这个镜子就是我送你的礼物，我希望你做个聪明人，既然破碎不可避免，那就学会在这些碎镜子里用合适的角度和距离来看到完整的自己，而不是愚蠢地去要把镜子粘起来，妄图破镜重圆。

李虎点烟，他说那样你看到的，永远都是面目全非的自己，看得受不了了，要么伤害别人，要么毁灭自己。

小唐哭了，没有声音，低着头，握着那块碎镜子，李虎没有再说话，拍拍她的头，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