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你这个人,怎么不识逗呢?”
鲁本见天裂情绪略微失控,便不再谈论“炼丹炉”爆炸的事情。
“话说,马文呢?怎么没见到他?”震慑住兄弟二人的天裂情绪稍加平复,“他也被带走了?”
“前后脚的事。”鲁本接过话茬,为天裂解释道,“你前脚刚走不久,后面就有人过来带走了马文。”
“你们就不担心他出点岔子?”
“担心,很担心,可有什么用呢?这里是天堑的地盘,我们担心有用的话,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尽管鲁本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一现状,可他的语气中依旧充满不甘。
“按照马文的说法,天堑有他安插的眼线。”理查德顺着鲁本挑起的话题继续补充,“我觉得,他应该会没事。”
“天堑还有你们的眼线?”天裂不可思议地回应道,“好家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队长,这是在打仗,不是过家家,该有的我们自然会有。”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在低估你们的谍战手段。”天裂顿顿,随后略带嘲讽地说,“我只是在感慨,天堑都快被渗透成筛子了。”
“树大招风,这很正常。”
“确实如......”
“进去!”
对社交礼仪一窍不通的天堑士兵总是喜欢在不合时宜的时候突然冒出并扰乱周遭原有的氛围。
“马文!”见自己的手足兄弟浑身是伤,鲁本不由得叫喊起来,“你们这群混蛋!我他妈的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
马文,曾经那位风华绝代的改造人战士,现在在这座暗无天日的牢房中,宛如一尊被破坏、遗弃的雕塑,遍体鳞伤。他的皮肤已不再是生机勃勃的肤色,而是被深紫色的瘀伤和伤痕覆盖,如同一幅古老而悲伤的画作,描绘着他过去的辉煌和现在的苦痛。
那曾经修长的手指,如今已经扭曲成了怪异的形状,指甲底下尽是干裂的血迹,仿佛是恶魔本身对他的残酷戏弄。这双手曾经创造了无数奇迹,如今却成了不再听从主人命令的叛逆俘虏。
黑色的瘀痕延伸到他的双眼,让本来晶莹明亮的眼睛变得黯淡无光。这双被机械义体化的眼睛曾给予过他希望,可现在,它们只能像是被囚禁的孱弱天使一般,凝视着这座冷酷的狱牢。
他的嘴唇干裂开来,发出嘶哑的声音,声音在死寂的天堑牢房中徘徊,恰似恶灵的呢喃。曾经那个光鲜亮丽的战士,如今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低语,他的话语好像已经被无情剥夺,只剩下空洞的杂音,填充在千疮百孔的躯体中。
“省省力气吧,也许下一个就是你。”
负责押送的士兵并没有理会鲁本的狂怒,将昏迷不醒的马文按部就班地送进他自己的单间后,便转身离开。
“马文!马文!”
可惜,鲁本撕心裂肺的呼唤换不回马文的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