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宗政祁凛刚洗完澡,上半身还没穿衣服,他的身材劲瘦挺拔,肌肉线条分明,额前湿漉漉的头发有些遮眼,明洁的眼瞳还蒙着一层暖和的水雾。俊逸得有点让人移不开双眼。
听到开门声响,他偏过头来。
“你今天去哪儿了?”声音有些低沉。
“藏书阁。”宗政长芸说着,走进来把怀里的十二本书堆床头上。
宗政祁凛看见她抱着书回来也就收起了怀疑,只是感到微微惊讶:“你还会看书?”
他边用毛巾擦拭未干的头发,边走过去看。
这几本书都很…破烂,陈黄泛旧的样子,应是有些年代了,倒是书皮上“姜炎兵法”几个大字用烫金笔墨写得明晃晃的。
宗政祁凛一愣:“你确定这不是你偷来的?”
长芸摇摇头,不屑置辩。
偷?开玩笑,这天下都是她的,何需偷。
宗政祁凛也不甚在意,在他眼里,长芸什么事干不出来?
只是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放下书走来,俯弯身子,严肃地凑近她的脸,黑漆的眼睛盛着她的倒影,卖关子般说:“你知道吗?”
长芸看着他放大的俊美脸庞,眉梢细细一挑,示意他赶紧说。
“刘教谕让我们罚站,我们去钓鱼把下课前要回去站着做个样子的事忘了。”宗政祁凛状似遗憾地讲。
“然后呢?”长芸微微偏头,轻笑一声,不以为然。
“然后,刘教谕发现我们没有领罚后勃然大怒,加上有人通风报信,说看见我们在逃课期间钓走了学校河边养的鱼。刘教谕气不过,就向院长投诉,申请开除咱俩的学籍。”他风轻云淡的模样,似乎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
鹿白书院,规矩严明,出名的只认死理。她在书院惹了那么多“祸事”,一旦把事情整合着追究起来,宗政长芸很可能会被开除。
这是一件好事。但,父皇那边怎么交代?
长芸摸摸下巴,似乎有在认真思考。
宗政祁凛看她垂着眼帘像是在想什么,心里忽然有几分躁动。
他伸手捏过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撇正,面向着他。
“你是欠揍吗?”宗政长芸冷冰冰地说。
这种似乎带点轻佻意味的举动就没人敢对她做过。这堂弟是脑子被抽了吗,做事越发没有分寸。
“不,我只是在想,退学这事你怎么看?”宗政祁凛撇撇嘴。
“你猜。”长芸说。“还有,”她的手覆上他湿热的胸膛就往外推。“你是个断袖吗,注意点距离行不行。”
本来长芸的手触摸到他肌肤的地方炽热得连心都烫了烫,偏生她加了一句低讽把温度瞬间冷却了下去。
“谁断袖了?就算断袖,对象也不可能是你。”宗政祁凛有些炸毛,遂收回手,站直身子。
“如此便好,毕竟我还有妾室。”宗政长芸一笑了之。
她故意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