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发生了什么?”
“我只记得闻到一股很好闻的花香,我就睡着了。”
“上仙呢?去哪了?”
醒来的村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此时,头发花白的村长也醒了,定睛看了下四周,心里大概有了结论。
村长看了看对面的古逸君,眼中多了几分感激,他明白,真正拯救他们村的,其实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少年。
见村民还在议论,村长咳了几声,然后示意大家安静。
村民们也停止了议论,纷纷看向村长,因为他们一直以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为首。
此时的老村长,眼睛里已经少了那些冷漠、麻木之情,多的是几分对未来村子的憧憬。只见他转过身面向村民,缓缓开口,用苍老但有力的声音说道:“从今天开始,雾村解除一切限制,大家可以做回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用再经受良心的拷问了!”
村长的发言让现场鸦雀无声,但过了几秒,开始有人鼓掌示好,有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没多久大部分现场的村民都开始鼓掌叫好,包括那些不明所以的小娃娃。
是的,其实大部分雾村的村民还是心存善念的,自从清歌上仙来了此村,村子看上去稳步向好,但是细心的村民不难发现,这种表面上的繁荣,实则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于是,村民们起初的诚心渐渐消逝,这也是清歌要求村长拉外客信拜的真实原因。
当然,村长也是早早醒悟,甚至可以说是全村第一个醒悟的人。作为一村之长,纵观全局,他清楚这种虚妄的繁荣将会导致的后果。曾经的他也向清歌上仙提出过建议,希望可以减少信拜让村子回归正常。但可想而知,被驳回,并被威胁如果不遵从他的意愿,不仅村运急转直下,村民也会接连死去。老村长也是从那时处于骑虎难下的局面,只能为虎作伥。
清歌虽然没有直接动手,但因为清歌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每次的宵禁在干什么事,其实村民心里也清楚。尤其是那个没文化一身蛮力的白背心村民,不会记数,每次杀了人抛尸就会在尸坑旁的墙上刻“正”用来计数,然后第二天向村民吹嘘自己多厉害,杀了多少修道者,说修道者狗屁不是。
老村长深知,只要清歌在,雾村就会一直被阴暗所笼罩。所有村民深居简出,就为了伪神的一己私利,被迫不停坑蒙拐骗自己的同胞进村信拜,来维持伪神所许诺的繁荣,久而久之,那些心善的村民的内心备受煎熬,抑郁寡欢。
这一切,年迈的颜良都看在眼里,但却无能为力,他只能寄希望于国家,只有国家才能拯救这个村子。但看着一个个前来的修道者都战败而亡,甚至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有的甚至不知为何成了厉鬼,一同坑杀前来解救村子的修道者。见惯了如此场面的颜良,期盼被消磨殆尽。
直到今晚,看到了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颜良不知为何又燃起了希望,他总觉得这个少年很不普通。少年的行为也印证了他的猜测,力战两只厉鬼而不败,虽然战至油尽灯枯,但斗志不减。这也是颜良第一次开口求清歌网开一面,他是真的不想看见这个天才少年被扼杀在摇篮中。
好在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少年保住了性命,而清歌应该是彻底离开了这个村子,不然这个少年没有不死的道理。至于他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已经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村子,终于恢复如常,他的村民们终于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
颜良颤颤巍巍地走到古逸君跟前,面露慈祥地看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少年,半跪下身轻拭他身上破旧衣服上的灰尘。
颜良这一系列的行为,让古逸君很是拘谨,但同时又感觉很是温暖,是他从不曾体会过的那种感觉。
待清理完古逸君身上的灰尘和血渍后,颜良另一只膝盖也跪了下来,作势就要跪拜下来,被古逸君连忙挡住:“颜村长,不能这样,您一把年纪,我可受不起。”
这时,不光村长,他身后的村民,都出奇一致地跪了下来,他们此刻也彻底明白了,是这个少年,拯救了他们的村子。这一天,他们不知道渴望了多久。
“孩子,你对雾村的恩情,我们无以回报,只能给你行跪拜之礼。”颜良终于开口说话。
“颜村长,大可不必,清歌的确败走,但并不是我干的,您也看到了,我早已力竭。但就算健康,我也毫无胜算。所以,我受不起你们的跪拜。”
“孩子,你无需多言,我一把年纪了,一些事情就算没看见也能猜的出来,你的到来,就是我们雾村的变数。而结果,也印证了我的猜测。”村长看着谦虚的古逸君,对这孩子的喜欢又深了一分。
“颜村长,这。。。哎,算了,结果是好的就行。咳咳。。。我得回家了,已经很晚了。”古逸君一看天色已晚,回去还要被小姑责骂,不知如何是好。
“颜村长,您村子有和我年龄、身高相仿的孩子么,我想问他借一身校服,我明天一定洗干净换回来。”古逸君摸了摸头,很不好意思地对颜良说道。
“牛娃子,回家把你那套新校服拿出来,利索点。”还没等颜良回应,身后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转身对旁边的黝黑少年说道。
“爸,拿旧的行不?”少年似乎有点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