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的人流是非常恶劣的，阻挡着苏童的视线，仿佛是一个超大的寨子，挤满了各式各样的人。他没有固定的地方，那个老地方也是租来的。万柳路虽然还是曾经的街道，可是，杨慧林已经不在了。他着急的去了一趟警局，当一个看似荒凉无比的身影出现时，所有的警员们都呆若木鸡了，连刘长林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他们都是无神论者，相信了奇迹。局长丁戴接待了苏童，不久，霍晓光也赶来了。

苏童陈述了经过，并把后来的事情也补充了上去。

他说：“我是个高中生，本不该阐述那里发生的一切。然而，事实告诉我，真相比一切都重要。”

“回来就好！”丁戴说，“你是人类的英雄，是整个世界里的最好的那名警察。你合格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恭喜你已经成为一名正式的警察。”

霍晓光突然补充了一下。

“你刚才所说的，即便是真，也不能传播出去。这是人类的世界，科学主宰着现实。是我们的人摧毁了大卫头目的一切，而不是一些神秘的东西。否则，让人家承认你的优秀就是个笑话。而且我们曾有过出动特警的痕迹，这已经是有力的证据。”

“对！”丁戴点头说，“对外必须这样，否则就是一个笑话。谁也不愿意在报纸上见到鬼话连篇的战斗故事。”

“可事实就是那样！”苏童说。

“年青人！”丁戴说，“你说的那些即便是真的，刚才我们已经谈到过了，这世界依旧由科学主宰，神鬼论是可笑的。而你，和我们都会失去一次事业上的光辉。”

刘长林突然：“要么，就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不！”丁戴说，“必须向全世界公布，臭名昭著的大卫头目是我们的人消灭了他。是我们，而不是那些国际警察们。否则，他们又在那儿，满世界的嗷嗷叫。”

看来，他们相信大卫头目和他的集团已经不在了，但却不信苏童说的鬼神。他们猜测苏童一定是病了，迷失了心智，产生了海市蜃楼一样幻觉的东西。他们建议他去医院，去疗养，去恢复心智。待康复后，再回来工作，在没有大案的情况下，暂时做一名警察训练官。这职位和待遇已经不低了，每月都有固定的薪水。吃免费的食堂，穿不要钱工作服，这种奖励对一个有贡献的人虽微不足道，但对一个乡下人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

苏童却显得不在乎，因为他们违背了事实，而且，自己精神方面也很健康。他们不相信鬼神就是不信自己的陈述。像这样，他觉得没必要去医院，而且，连警察也不愿干了。在这件事情上不愿过多的辩论，现在心里有其他事，是杨慧林不见了。

他说：“好吧，那些国际形式是属于你们的。我来打听杨慧林，你们知道吗？她最近去哪里？在什么地方？”

哦，天啦，这是个尖锐又难回答的问题。他们不说话了，都在回避。因无法相告，因为现实中的杨慧林是个女犯罪分子，而且已经被处死，并且在报纸上有一部分篇幅报道。

怎么办？苏童在那儿咄咄逼人的不停的高嚷。看来，他已经意识到了某种预兆，并在那儿一个劲的追求真实情况。这儿是警局，是一个只有真理的地方。

可是，情况变怪了。

丁戴走了，刘长林也走了，霍晓光却没溜掉，被苏童拦住了，面对面。那副样子是凶狠的，眼神可怕。尽管这儿是警局，而且还是一个有权利的大上司。但苏童思想专一，为此不惧，一定要知道杨慧林的事。可他们不愿吐露实情，只说她离开了川大，去了很远的地方。

苏童不是一个孩子，他愤然的离开了那里。可是该去哪里呢？这时，刘长林撵了出来。看样子，他已变了脸色，不再像刚才了。一脸阳光，微笑着，同苏童并排走在一起，并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说了出来。

“我们差点忘了，海力梅已经来成都两月了。她现在就住在电影学院的职工宿舍里，而且，值得庆贺的是，她已经生孩子了，是一个非常可爱的小公主。”

苏童感激涕零，立马从忧愁中解脱出来了。拉起刘长林，激动的加快了脚步。到了电影学院时的宿舍时，他突然止步了。心里忐忑不安，在大门那儿徘徊，一旁的刘长林有些不明白，同时，心里多了一分担心。

“怎么样？”刘长林说，“你在想什么？”

苏童舒展了一下胳膊，突然对刘长林笑了。

“我没想什么。”他说，“你告诉我，杨慧林，她究竟去了哪儿？”

“你怎么又想起了？”刘长林不耐烦的说。

“她是个人，如果是为了我的某件事。你们这样子，我觉得对不起我。”

刘长林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