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向阳随口问的问题,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虽然现在只是在进行急诊缝合,但是眼尖的王济仁坐在椅子的一瞬间,看见他的口袋里还放着一个小型注射器。
王济仁心想:“娘希匹的,从秦思慧夸我的时候,我就有点感觉了,合着这些主任就没一个是好人,挖空心思想搞点事情,要是回答了,我的血管就算是不明显,也要明显了,那不就是活靶子了么。”
王向阳还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年的学员这么不配合了,难道是有所察觉了吗?
不应该啊!
这帮小兔崽子,吃的盐还没自己吃的米饭多,难不成有人指点他们?
等下课后,得好好去琢磨琢磨,上节课好像是那个秦思慧给上的课,看是不是他搞了名堂。
没道理啊,以往各科主任都很有默契,这些课堂上的小伎俩,一个个的私藏还来不及,平时都要请吃饭才会透漏一点点。
王向阳想了很多,但是他想的这些都不是真相。
他也没料到,王济仁这小子,竟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上台演示了,而且是刻骨铭心的演示。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王济仁是吃了一坨大的,而且还没吐出来,这印象能不深刻吗?
短短几秒,王向阳就已经思考了一番。
“看来王济仁同学的性子比较淡然啊,这样蛮好的,非澹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天生就当医生的料啊。”王向阳见王济仁似乎有些“无聊”,手上的力度不免加大了一点。
“哎哎哎,王老师,我的血管是天生的,从小就这样。”王济仁吃痛,但是又不敢做得太过明显。
“这样就对了嘛,说话要诚实,这样才学得快,学得透。”王向阳微微一笑。
“止血完成后,就是包扎,包扎一般是......”
这些学员们看着讲台上两人的对话,云里雾里的,张维民虽然看出来了,但表情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直到王向阳把缝合讲完后,这才开始总结。
张维民在王向阳演示的期间,也是不断地在脑海里面模拟着缝合的过程,毕竟久了没操作,生疏了。
“大家看得怎么样啊,有没有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提出来,可以这么说,前面的过程其实都不难,看几遍应该就能自己动手操作了,难点就在最后一步,也就是缝合的过程。”王向阳说完,看了看众人。
“不就是用针线缝合皮肤的伤口吗?我们平时做得可多了,家里大老爷们,裤子磨出个洞,露出屁股来,不也是经常给他缝缝补补吗?”王翠英终于有发言的机会了。
前面的解剖课,王翠英在村里,完全没接触过,平时也就是摸摸自家男人和儿子,哪有机会去接触其他的身体,更何况不是活人的身体,所以整节课下来,王翠英都是沉默寡言,看着王济仁和张维民在表演。
王翠英本身就是个爱出风头的农村妇女,平日里都是自己的嗓门最大,自己一开口,那其他人就得老老实实地,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有口难言?要全程当哑巴?这完全不是王翠英的风格。
所以好不容易有个发言的机会,王翠英可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