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想些办法,让沈清然逃过这一此。
林溪知晓,自己不能直接说她是重生而来,别人也只会把她当成一个奇怪之人,她必须得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沈大人为官多年,自然是知晓此事。
一旁的徐嬷嬷看着林溪愁眉不展,退了出去,又煮了一碗绿豆汤进来,小心放在林溪身旁,低声说道:“小姐,绿豆汤解暑,不如尝尝吧!”
林溪点点头,接过绿豆汤,想到今日林鸢月得了阮贵妃的赏赐,定然是十分得意,想必现在又想着拿她的婚事做筹码。
她必须得想出一个法子,让她们都没办法惦记自己的婚事。
林溪想了很久,才问徐嬷嬷:“你打听到祖母,现在还居住在老家吗?”
徐嬷嬷点头:“老太太性子爽朗,不爱来京都这些地方,她就喜欢在乡下种种菜养养鸡鸭什么的,老爷自然也顺着老太太的心思。”
“看来得想法子,让祖母来京城一趟。”林溪撑着头,语气淡淡地说道。
徐嬷嬷笑着说道:“是啊,想当年,老太太极喜欢小姐的母亲呢!”
林溪很少见到祖母,只依稀记得是喜欢穿着粗布麻衣,对待他们也是真心实意的老太太,而且徐氏也不像是其他媳妇一样对祖母那么恭恭敬敬,可是祖母却从未怪过徐氏,甚至主动避开,去了老家。
“祖母为人随和。”林溪想了想,这么说道。
“若是真要请老太太来,还真有个由头,再过几日,不就是老太太的生辰,便说是请老太太来半个喜宴。”徐嬷嬷笑着接着说道:“这不是六十大寿,也该半个喜宴了。”
闻言,林溪也点点头,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倒是好借口,只是不知谁提比较好。”
“姑母不是在吗?让她说,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林溪倒是没想到林秀这里,想了想,她们现在都该死同仇敌忾才是,“那就选个日子,告诉姑母一声。”
院子里面的树木绿叶茂密许多,蝉声聒噪不堪。
过了几日。
林鸢月越来越得阮贵妃的喜爱,频繁出现在凤藻宫。
而林溪却越来越安静,就待在自己的院中,也不理会旁人到底是在怎么说她的。
店铺交上来的账本,林溪亲眼瞧了,到底是越来越干净了。
那个女子,林溪总觉得她不一般,若是想在她手底下做事,始终都还是需要再敲打一番。
她本来想今日,去镇国公府瞧瞧,可是陈珣回来了,给她送来帖子。
【把东坡肉送回来。】
寥寥几个字,林溪无言,只能让人套了马车,带着东坡肉去找陈府。
林溪现在拿不准陈珣的心思,手摸着东坡肉,思绪却飘到了远方,依旧是来到上次见陈珣的亭子。
陈珣坐在椅子上,脸颊比前段时间更清瘦一些。
林溪抬眼看了看,他的雷霆手段,自己倒是在京都略有耳闻,怪不得后面能坐上权侵朝野,说一不二的位置。
东坡肉现在更是粘着她了,待在她怀中,仿佛知晓她要离开,根本舍不得离开半步。
“你这没良心的。”陈珣见状,忍不住说道。
林溪一笑,把东坡肉放在地上:“陈大人出门一趟,气性更大了。”
“嗯。”陈珣把打开的信件随手扔在桌面上,起身弯腰抱起了东坡肉,细细端详一番,“你这段时日倒是养的极好。”
林溪的目光落在信件上,心一惊。
那是一封密信,可确实说着镇国公府的事情。
难不成,陈珣在悄悄盯着镇国公府?
或者说,镇国公府的事情,也有他的手笔在?
她越想越心惊,陈珣不是那种做事马虎的人,这封信,怕是故意让自己瞧见。
林溪越想越多,后背忍不住发凉,“陈大人。”
她刚开口,陈珣就打断她的话,“林大姑娘,我不在京都这几日,你府上倒是出了许多事,怎么现在要淮阴侯府定亲?”
林溪摇摇头,对上陈珣的目光,解释道:“那是左公子认错人了,他把林鸢月认成了我。”
“原来如此。”陈珣展颜一笑,把东坡肉放在地上,旋即坐了回去,对着她说道:“我这里倒是得了一个有趣的消息,想说给你听。”
“什么?”林溪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可瞬间恢复平静:“大人,你把信故意放在桌上,难不成是想从我这儿知道镇国公府的事吗?”
陈珣笑着说道:“让你去查沈府,不是比别人去查沈府更好吗?难不成你想让别人去查?”
林溪愣了一下,“此事,大人是不得不查吗?”
她立刻明白陈珣的意思了,径直去把桌子上的书信拿到自己的手中。
既然是让她去查,拿一点线索,应当也关系吧!
“有人说沈府豢养死兵,本事小事,可陛下不信沈府。”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林溪立刻就明白了,沈府现在手中握有兵权,这个罪名无论是不是莫须有,可在陛下心中已经横着一根刺。
她现在脑中,想到了一个词,急流勇退。
“小女子明白了。”
林溪把信件握紧在手中,至少此事一定要查清楚,切末让沈府身上背着脏水。
否者,就清然那个性子,真的入狱,得哭许久。
“嗯。”陈珣又去逗弄东坡肉。
林溪也不明白,在外呼风唤雨的陈大人,竟还有如此童真一面。
“陈大人,那我便先走了。”
林溪不想再此处拖更多时间,见她不在阻碍,便带着这信件到镇国公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