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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起

一间6 7米见方的小室里,零散落几个人,神秘的,面目掩在兜帽下面,无一例外都耷拉着脑袋。顶上的兜帽缝,沿着披风一路到脚踝,显现出了体貌,也盖住了特征,除开身形上的高矮胖瘦外,便只有鞋袜能分辨各人。几人靠墙,几人席地,位置虽散乱无章但中间却留有明确的一条走道,楚河汉界一般。

不过若是和着房顶的安全灯考量,猪肉铺更为形象,瘦的一堆,肥的一堆,生鲜灯盖住了颜色,大体一致,却价格迥异,这帮家伙也如猪肉一般僵着不动,等苍蝇来啄。

噔噔,通讯灯亮起。

这是挂靠在面前的墙面上的一盏,用以提示上级交流方式,一般来讲,通讯灯闪两下,意味着有人在门外,正在开门,而这次闪了三下,也就是说,是视频会议。

众人抬起头来,看向中间过道末头的显示屏。

光,强光!霎时间充满了密室。

几人身形拦光凸显,又被光芒吞没,白光似有斥力般将一众人推离,众人逆风抵抗,久久为功,终于光芒落尽,几人的身形退潮般显现。

屏幕中的是一名穿着休闲装的男人,短袖白衬,背对着肃立的七人。视频会议传递过来的除了画面还有一些微弱的声响。

是风,

风吹过空堂,将原本盖在名牌前的A4吹倒-总经理。

“先生,您这是越级指挥!”

……

噔,噔,众人脖颈上的项圈由黄灯转红,开始跳闪,众人低头,来人转身。

“镫——”一声脆响,铁制的汤勺敲打在瓷质的茶杯上,他手腕外翻,如同指挥着交响乐团。

男子背身拧转:“诸位,大功德在即,你们的自由有望了!”

“奇点将至,世界将变,这个世界的间隙,不规则,不可知,像是一个球体的方角,是世界的错漏,它将席卷一切,包括生命,物质乃至存在的定义。之前的我们仅在智者预测中得知它的形状,而如今,它就在眼前……”(男人下瞥了一眼)

“根据银河眼的观测,奇点将于未来的某一段时间到来,就在这城市的某地。彼时,群众会被疏散,人流不再拥挤。它将‘赤裸’与我们相面。”总经理敞开怀抱,虚拥着面前屏幕上的诸位。

男人向后长卧,深陷座椅:“为此本公司已经制作好了锚点,请各位随身携带,它的作用是固定奇点,让它不再移走。具体操作细节在你们面前的说明书上,虽说是傻瓜式设计,但还请各位仔细阅读。命只有一条,锚点也只有一个,要将它当做自己性命一样珍惜。一旦你们操作成功,彼时奇点将不再挪移,尔等功德圆满,我也将接手之后的事情。”

“之后会放我们自由么?”一排中的右一拿起一纸情报。

“当然,我向你保证!”总经理环顾,向参战的各位,传递承诺。总经理一敲汤勺,困兽们脖前的红灯,一瞬间转绿,“事情做好了,就可以回家了。”总经理这一句略带体恤。

“去找寻奇点吧!为了自己的,”总经理闭眼思索了一会,右食指盘旋着,立直指天。

“光明!”斩钉截铁!

屏幕关闭,光芒落幕,而另一侧,这边背临江海的依云而坐的男人,饮了一口茶。

“有必要么,这么压迫手下执行者,”莫上前来,俯身收拾台本。

“这帮野人,不随时随地给他们几鞭子,要骑到头上来了。”总经理放回茶盏,

“你不怕他们心生怨念?”

“又有何妨?”

“偷奸耍滑?”

“刀子这种东西,用得顺手是第一,如果杀得卷刃,那就换一把。”

“要是暗纹呢?”

“嗯——有道理。”总经理又喝了一口茶,“今晚陪我去长月街。”

“额……”莫直起身子,鄙夷斜视,“潜规则么?”

“工作。”

“好吧,正装还是休闲。”莫曲折着身子,膝顶着桌角,将整理好的文件在桌子上重重墩了一下。

“极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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