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学和放学的路上,成了露惹最开心的时光,也是她最纠结的时光。
叶绍博依旧是每天跟静萍互损,连抓带挠,露惹和振勇也时不时插上两句,可是露惹的心,却再也不能平静如初。她总是不受控制的通过绍博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去揣摩他对她的态度,所以快乐中又带着患得患失。
周末放学,绍博说初三下周开始上晚自习了,以后不能再跟他们一起放学了,露惹发现她竟然非常失落。这念头吓了她一跳,自己已经陷得这么深了么?
为了弥补今后不能一起放学的遗憾,绍博提议周末大家去爬山,算是告别仪式。
周日一大早,三兄妹就来露惹家喊她。他们决定不去爬露惹家房后的那座低矮的小山包,而是选择了通向沟外的路边上那座有点陡峭的山。
深秋的山林,层林尽染,五颜六色,像水粉画,特别的美。
因为前一天下了点雨,山路有点湿滑。
开始几个人一边走一边说话,两个男孩子偶尔还吼上两嗓子。
可走着走着,两个女生就走不动了。先是静萍一把扯住了振勇的衣服后襟,露惹也顺势双手抓住静萍的另一只手,山路本来就窄而陡,他们就这样拉拉扯扯,趔趔趄趄往前走。
忽然,一双有力的手从后面推住了露惹的腰,隔着衬衫和外套,露惹仍然能感觉到它的温热。
露惹不敢回头,她的呼吸有点急促,后背也僵直了起来。她不敢走太快,怕那双手滑落下去,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故意甩开他。她也不好意思走得太慢,怕跟后面的人贴得太近,会很尴尬。她更怕前面的两个人回头,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情形。
在这秋风飒飒的山上,本来是有点凉嗖嗖的,可是露惹感觉自己额头上的汗都沁出来了。
好不容易捱到山顶,伴随着静萍的狼嚎般的欢呼,那双手默默地离开了露惹的背。
四个人站在山顶,把手拢在嘴上大喊大叫,露惹偷偷地看了叶绍博好几眼,可是他根本不看她,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正当露惹有点懊恼的时候,他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露惹挤了一下左眼,露惹的心又一阵狂跳。
山顶有好多大石头,两个女孩找了块平一点的,背靠背坐下来,气喘吁吁。两个男孩站在峭壁边上,瞭望远方。
“大勇哥,这山上有没有野兔野鸡什么的啊?”绍博问振勇。
“有肯定是有,能不能抓到就不一定了。听我爸说,以前还有狼呢,现在也就野鸡还算野生动物了,野兔冬天偶尔会有。”
振勇叉着腰,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很有派头。虽然振勇比绍博大一岁,可不但年级比他低一级,人也比他矮了大半头。但振勇就像指点江山的领导干部,德高望重的感觉。叶绍博却一脸的少年气息,一看就是未成年的小屁孩。
“走,去探探。”叶绍博来了兴致,“看看能不能抓两只野鸡玩玩。”
两个人很快就跑没影了。
“你们俩是驴啊,这么精力过盛。”静萍坐在石头上冲他们的背影喊。
“行不行啊你?自己亲哥也骂。”露惹咯咯地笑。
“怎么着?说别人可以,说崔振勇不可以是吧?”静萍侧身回头,一脸坏笑的看着露惹。
“诶,你说什么呢?他们俩不都是你哥啊?我哪有特指哪一个?”露惹拍她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