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俞元要一刀结果了这莫名其妙的自虐狂时,远处突然飞来一支五刃镖,被他一个铁板桥险险躲过后钉在树上。
他瞧见那镖尾的黄绳,冷笑一声回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许月娘,真够义气的啊。”
一袭黄衣的俏丽女侠摘下斗笠,看着断了一条手臂的林玉诚娇颜如冰:
“俞元,事不要做得太绝,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们吗?”
三位穿着紫衣的青年男女轻灵落地,站在许月娘身后。为首的青年一撩紫袍前摆,踏步上前,腰间华贵的剑鞘打着圈儿落入手中,于眼前垂落的黄色剑穗微微摇晃。
“五色坊不会以为整座杭州城都归自己所有了吧?”
“袁大公子,我们城北的事儿,你最好还是少插手。”
“如果我偏要管呢?”
俞元嘬了一口牙花子,收起架势:
“五色坊与袁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袁公子最好记得今日这分情面。”
“情面?”袁二公子不屑冷笑,“不过是如今五色坊在吞并浮玉派的场子,腾不出手应付我们袁家吧?盘子铺太大,也不怕撑破肚皮。”
此人武功平平,却敢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词,不过是仗着世家的出身。若不是袁大公子还在此处,且此时确实不宜惹是生非,俞元非出手替袁家教育教育这位“嫡长子”。
“林少侠!”
许月娘第一时间扑到林玉诚身边,慌慌张张地替他勒住血流不止的断臂,真情流露,眼泪成串落下。
“我这就带你去见医师!”
俞元眼睁睁看着袁家三位小辈将林、贾二人救走,裸露在外的半张面皮直抽抽,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姓袁的一直在关注五色坊与浮玉派的争斗,真是恼人。今日过后两方的场子就直接相连了,摩擦不会少的。袁家……哼!来日方长。”
“还得应付青掌事那老色鬼,只能去青楼找个雏儿代替了。好在去年江南闹旱灾来了不少婊子……”
他突然猛地心悸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
“咦?那疯子什么时候不见的,被许月娘这小娘皮吸引了注意力,没一刀攘死那神经病……真是晦气!”
俞元随手砍倒一颗小树,发了一通恼火后面色不愉地回杭州城去了。
“钱还不少。”
左蝉衣抱着链枷从树梢上跃下,清点完俞元的钱袋,点了点头:
“还了四文钱的人情,还赚了十五两,不错。本金差不多了,可以做些丹药生意赚钱了。”
《药纲》中的丹术篇左蝉衣只大略翻过一遍,可精神秘藏开启后那些记忆可以随时调用,现学现卖应当也无妨。
只炼高品级的,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那种。
“嗯,杭州也算是水乡销金窟,服务性行业也发达……就做壮阳药吧,肯定有得赚。”
左蝉衣很满意,抽自己抽得更用力了。
就在他抬脚准备离开时,突然停下,伸手拔出树上那枚飞镖。
“小莲应该已经停了唐门暗器的产线,这是之前流通在川蜀江湖中的存货?”
他随手把玩着这再熟悉不过的飞镖,喃喃自语。
……
春风堂来了个奇怪的家伙,这是他第二次登门了,因为太过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小厮阿福清楚地记得上一次他来是五天前的一月廿一。
“易掌柜,体验如何啊?”
那邋里邋遢的疯子头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似乎刚从江里游上岸。他一边与掌柜打招呼,一边用掸子似的皮鞭抽打自己,发出引人侧目的皮肉声。
“你当时不是说第二天就来问我答复吗!”
易掌柜气得满脸涨红,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拍桌案从柜台后面跑出,急不可耐地抓着那疯子进了后堂。
“我找你好几天了!”
阿福咋舌,看来那疯子给掌柜的怪药害苦了主家,这下有他苦头吃了。不过也是易掌柜胆大,这种来路不明的丹药也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