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老骨头了，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吧。”刘振云推辞道。

“还有几年就退休了，还是算了吧。”寞言道

余華说出了拒绝理由：“现在流行的是韩寒和郭敬明，你看他们，要颜值有颜值，要作品有作品，哪像我们这些老家伙，满脸的皱纹，蚊子来了，都担心绊倒了。”

石铁生道：“现在是文学偶像的时代，即使不上大学也可以写出畅销卖座的小说。那些文学院的学生们，怕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余華笑道：“其实现在我们那些作品，已经够我们的花销了，况且我们平时其实也没有太多消费。”

燕京师大教授左耳道：“你们作品的稿酬和版权肯定是够花的。我们兼职教授的收入，其实也并不高，不过再怎么说，也是一份收入，有总比没有强。”

马文豪看出来了，左教授已经被绕进去了，其实四位文学巨匠根本不在乎钱，为什么要总是跟他们谈钱呢？

章清华道：“我们还可以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多给几位提高薪资。”

学生会主席卓睿道：“我们学生其实都不会太麻烦你们的，我们知道你们平时比较忙。”

马文豪觉得，这话说的，越来越错了。

看来，象牙塔里的人，以为外面的人全是为了钱蝇营狗苟。

但是，对这四位文学巨匠来说，恐怕打动他们的，不会是金钱和嫌麻烦。

寞言举起酒杯，道：“今天我们是来聚餐，联络感情的，又不是来找工作的，喝酒吧。”

余華：“对，喝酒！”

刘振云：“两个年轻人，放开吃，不够咱们再要，你们还能再长个子，我们老了，吃不了太多。”

喝完一杯酒，众人嘴里开始吃串，气氛竟一时冷了下来。

石铁生开口道：“这里面就我学历低，属于高中没毕业，初中文化程度，我能给大学生讲什么课呢？”

众人看着石铁生的轮椅，都没有说话，感到淡淡的忧伤。

只想来个人，讲个笑话，插科打诨过去这段难熬的沉默。

马文豪道：“你这个人，就是最好的教材。

石老师，请允许我叫您一声石老师，您虽然因为下乡没有上完高中，又因为身体原因没有上大学，

但您在文学上的造诣，是有目共睹的，

我上学都是要背诵您的散文。

论在学生里的知名度，您是在座的几位中最高的。”

“不可能，我一个残疾人，怎么可能……”石铁生一边笑，一边看向马文豪，从马文豪的眼睛里，他看出这个青年没有撒谎。

“我能代表我们班，请您给我们做一次演讲吗？哪怕不聊写作，您就聊人生，也能让我们这些学生受益匪浅。”

石铁生看向妻子程西米，右腿轻残的她，估计来回路上也会非常辛苦，犹豫道：“我每天挺忙的。”

程西米和石铁生多年的夫妻，丈夫的想法，怎么能逃过冰雪聪明的她。

自从21岁双腿残疾，坐上轮椅。

就余華、寞言、刘振云三人那次带他去沈阳大学，踢过一次足球。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去过大学。

那次经历，总是时常提起。

先是患上肾病，然后尿毒症，每个星期就是医院做三次透析，然后回家。

透析了五年，在家闷了五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