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剑拔弩张。
众人看兴正浓,脸上表情也是五彩缤纷。
只是碍于皇家威严,各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撞到了枪口上。
再闹下去,怕是不好收场了。
潘越睨了一眼林墨。
不管这小丫头,怀揣了什么心思。
拿他当枪使也罢。
毕竟,也算是给他挡掉了一桩烂桃花。
潘越开口道:“不日,楚国国君即将来我大齐,还望王后娘娘以国事为重。臣等婚事,不妨延后再议!”
潘越之话,给了王后台阶。
将失控边缘的王后,终于拉回了丝丝理智。
王后对一旁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抖作一团的柔妃道:“你这女儿目无礼法,出言不逊,你这做母妃的可要好生管教!”
王后不知林墨会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来,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柔妃身上。
毕竟,林墨离宫多年,什么性情,她并不知晓。
加上,齐王对林墨的态度,也是明灭不定。
一时之间,她这个做王后的,也不好当众对林墨做些什么。
更何况,柔妃一向是个好拿捏的。
问责知根知底的柔妃,安全系数更高一些。
柔妃惶恐不已,跪伏在地,连连叩首道:“臣妾定当好生管教!好生管教!”
声音抖作一团,连尾音都是颤的。
柔妃上前两步,拽住林墨。
眼神里尽是惊恐和哀求。
这眼神,宛似一湾春水,融化了林墨的心。
林墨不再与王后纠缠,被柔妃拉了下去。
离开宴席都已经很远了。
柔妃的身体依旧在发抖。
林墨站定,对柔妃道:“母妃,没事了。”
柔妃这才缓过神来,眼里蓄满泪水道:“宛瑜,今儿你这是在做什么?王后要给那潘越赐婚,你干嘛要来沾惹这是非?难不成你是对那小子动了心思?”
是,动了心思,但并非柔妃所认为的心思。
作为能够抗衡王后势力的最佳人选,潘越绝不能被王后拉拢。
林墨半晌不做回应。
柔妃以为戳中了林墨的女儿家心思,叹气道:“宛瑜,你莫要糊涂啊!现在你可是以男儿身存活于世!这辈子怕都不能嫁人了!人家潘越世代贵胄,钟鸣鼎食之家,早晚是要娶妻生子的。你拦得了一时,拦得住一世吗?”
林墨自不能将自己心中的盘算说与柔妃听。
刚巧这时,林墨瞥见了一抹玄色衣袍。
林墨清亮的眼睛里,再次闪过一抹狡黠。
“母妃,您教训的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心悦潘将军,哪怕豁出性命,拦得住一时便是一时。”
“糊涂啊!”柔妃声泪俱下地开始劝解。
林墨却浑然未听,只拿眼瞟着刚刚玄色衣袍所在之处,眼里的那抹狡黠更盛。
只要能够达成目标,牺牲点色相又算什么?
待柔妃劝得口干舌燥之际,林墨再次表忠心道:“母妃!您不知道,我对潘越是何等的感情!那年我喝下毒药,昏睡了足足三天三夜,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潘越!七年来,陪我一起长大的也是潘越!我们一起并肩作战,上阵杀敌!那种感情,锥心刺骨,怎么能忘?怎么能放?”
林墨说得动情,柔妃听得心惊。
就是不知那玄色衣衫的主人,听了会不会感到肉麻。
林墨的话就像是淬了毒的迷魂药,闹得潘越一整天都心神恍惚。
七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不是没有触动。
只是,他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压制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和欲望。
可是,近日来。
林墨这个人,越发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的脑海里,不管黑夜还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