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自己练枪、读书,都有她偷瞧的身影。
所以归乡路上的凌骁,心里一开始还对包办婚姻有些抵触,但一想到未过门的媳妇如果是这样的话,其实倒也不错。
只是如今,佳人化作一抔黄土。
从小就与自家关系莫测的唐家,竟然遭人灭了门!?
这让凌骁被温馨家庭所安抚的一颗杀心,重又震动了起来!
趁天色尚早,他也不耽搁,先是问了二弟详细,记下后也是出了门,找那负责缉捕盗贼,维持治安的乡间游缴而去。
“害了唐孝文家的那伙贼人?唉!着实可恨呐!”
长叹一声,盐溪乡游缴露出愤懑的神情。
他找出文书送至凌骁面前,有些无奈地说道:“乡里逮住了两只蟊贼,也问出些来头。前来行凶的十来人只是小股,他们的头领‘镇三山’,号称已有锻体五重!
“寨子里共有五十多头山匪,不光老大镇三山是入境武者,还有三人也习武有成,二当家……”
凌骁听完不做表示,只询问道:“你们既然知晓了山寨位置,为何不通报县里,派人来剿呢?”
游缴摇头叹气,决定好好为这位当兵当傻了的年轻人讲讲其中的门道。
“这伙贼子将唐家灭门后,劫走了几乎全部的财物。县卒出动,没钱怎么行?哪怕只是装模作样地前来壮壮声势,上百号人得几百两银子吧!这钱,谁掏?
“乡里不是无情无义,大军请不动,咱请个高手,来一出单刀赴会也成嘛。只是几家大户凑了几十两银子去县里找能收拾这帮贼子的武者,人家一听这钱这活儿,都说干不了!
“人没请回来,茶钱平白掏了不少。好不容易遇上一好心武者,人家点了条路,随便请一炼血武者都能收拾了这伙蟊贼,可咱这点钱,连炼血高手的门都进不去啊!”
默不作声,凌骁只静静听着,脸上适时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凌大人,我知道您多半也入了境,这次回来还带着兵,可恕我直言,远远不够呐!千万别冲动,三思,三思啊!”
谢过游缴的好意,凌骁也是神情黯然地说道:“唉!贼子可恨!今日,打扰崔大人了!”
望着凌骁垂头丧气的背影,游缴也只能叹气。
毕竟他也只是个不入流的游缴,平日抓抓小贼还好,这种入室杀人的悍匪,他着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乡里人最爱嚼舌,毕竟娱乐就这么多,总不能天没黑就钻被窝。
这次凌骁回乡也是惹了不大不小的动静,难免有人看到他气势汹汹地跑去游缴家,又垂着头出来。
街角树下,一时议论纷纷。
“唉……我还想着这凌家老大能帮他小媳妇报仇呢,结果看样子,也是无能为力啊!”
“那可不!我之前可是听说了,那贼人中可有武道高手!这凌家小子虽说参了军,但身边就跟了几个小卒,哪里敢去送死!?”
“死死死!唉!真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又是谁家,我上次听人说,那贼人本来要劫的是凌家,结果看隔壁唐家富贵,就换了……”
以凌骁如今的修为,感比原先已耳聪目明得多,这些乡人的七嘴八舌,他自然大致听到了。
只是他没解释,就像在游缴那没表露任何报仇的想法。
主打的就是一个窝囊的愣头青。
将随从的士卒喊来值守自家,凌骁闭门不出,好似被吓破了胆。
家人团聚的欢乐气氛被冲淡了不少,凌骁吃过母亲做的手擀面,也是洗漱一番早早睡下了。
半夜,正在轮值的王奇被人捏了捏后脖颈。
这位王家旁支族人,修成锻体后因关系入了山字营,对自家校尉以及凌队率崇拜至极,忠诚更不必多说。
双目圆瞪的他刚想高声示警,就被来人捂住了口鼻。
待看清后,王奇也是兴奋听令。
他已猜出自家队率要干的是什么大事了!
“这枚烟花交予你,有事就拉响。我出门办点事,你可得给我好好看家,不出纰漏我就教你练练枪法。”
凌骁换了身轻便的衣物,挎刀提枪,眉眼被逐渐涂抹的锅灰遮掩了锋锐。
待对方郑重点头后,凌骁也不耽搁,脚下轻点越过了墙头,人影消隐于夜色之中。
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候!
报仇,何须出动大军,请狗屁的高手?
害得老子未过门的媳妇自尽了,你们他娘的,一颗项上人头都别想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