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抓贼啊,府里进贼了!”
赶到现场后,一把将许纾和护在身后,紧紧盯着对面之人,满眼警惕。
戏子被扎伤了手,本就吃痛,这会子只想跑,但梅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已经有家丁往这边赶来,根本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人给抓住了。
不多时,陈家的宅院内就灯火通明起来,等陈怀谦和陈勋闻声赶来时,许纾和手里已经拿到了那戏子的口供。
“四弟好歹是读书人,竟然也能有如此下作手段,当真是小看了你。”
见到陈勋时,许纾和开口便是不客气的嘲讽,语气里带着怒意,目光冷冽。
刚赶来的父子两人,面上都是一片铁青,陈怀谦更是嘴唇紧抿着,说不出话来。
许纾和嗤笑,“我道是公爹为何要费这番功夫,晚上请我去叙话又答应分家,合着是想哄我喝了那加了脏东西的茶,再给我扣个偷人的帽子,这说出去,我便成了那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还算计夫家一大家子的毒妇了。”
“三嫂息怒,这里头或许有误会...”
陈勋刚想说话,就被许纾和打断了。
“误会?我今日去见这个戏子,可是四弟你身边的小厮亲自来请的,我的丫鬟新月,还是被你那小厮打晕的,若非我留了心眼,让梅香一直在暗处跟着,这事发时,凉亭周围的下人都被你遣走了,可都无人来抓贼,我岂非要受辱于贼人之手?”
末了又看一眼陈怀谦。
“想必在茶里动手脚这事儿,公爹应当是做不出的,估摸还是四弟的手段吧,只可惜那茶金贵,我消受不起,一口都未敢喝下去啊。”
边说边单手拧了拧自己一边的袖子,便有水滴下来。
是了,今日陈怀谦总邀她喝茶,她觉着不对劲,便留了个心眼,第一口茶水悉数吐在了手帕里,后来的茶,借着掩面,也都吐了。
索性是如今穿的衣裳宽大厚实,看不出来。
许纾和真是庆幸自己警惕了这一回,否则按那戏子的话,茶水里东西不少,算着时效,两人相见的时候就该发作了,手脚一软,也说不出话来,可不就任人拿捏。
陈勋脸都黑透了,当即声音冷了下来。
“三嫂可不要血口喷人,父亲已答应分家,我何必还要做这种事情,莫不是你自导自演,想要要挟父亲,谋得更多家产。”
“那我当真是有未卜先知之能了,算得今日公爹要答应分家,还提前规划了这一趟?”许纾和面上带着几分嘲讽,“不管你们有什么心思,都歇歇吧,这口供一式两份,我娘已经带着另一份口供还有那戏子出府去了,四弟可是要考取功名的人,想来不愿意就此毁了名声。”
这话出口,陈勋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心里一阵怒火喷涌,又不敢轻易张嘴,更是隐隐生出几分后悔来。
为何要掺进这场破烂事里头来,害的他自己也惹了一身骚。
读书人重名声,如今考功名,成绩固然重要,可朝廷选拔官员也查底细名声,要是这桩事闹得人尽皆知,他的名声可就坏透了。
而比起他,陈怀谦更急,如今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好端端的了,登时就求告起来。
“老三媳妇,你千万别胡来啊,这,这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主意,和老四无关,是我猪油蒙心了,你千万别出去乱说,老四他读书这么多年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