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县,地处东南。
向南三百里便是东南重镇蒹葭关。
民风淳朴,百姓富庶。
“这不是沈捕快吗,如今已是五更时分,怎的才从城外——,您受伤了?”
“一点小伤而已,多谢兄弟挂心。这伤是我昨夜出城追捕一黑衣人所致。说来惭愧,一时不慎,竟让其跑了,烦请兄弟开一下城门。”
“好说好说,只是这寿宁地界,没想到竟还有人能伤的了您?”
沈放听到守城卫兵之语,不禁摇头苦笑,随即拱手抱拳,向城内走去。
城西尽头,一处院落,两间瓦房。
这,便是沈放的栖身之所。
如今这家中只剩沈放兄妹二人。
前身自幼长于这寿宁城,乃一寻常商户人家之子。
年少时期,家逢不幸,双亲均死于上门盗窃的流犯之手,幸得娘亲将自己藏至水缸,方才躲过一劫。
直至第二日衙门来人办案时才将其从缸中抱出。
时任寿宁捕头怜其遭遇,便收沈放为义子,传其武艺,将其养育成人,而那火焰刀法便是老捕头所授。
长大后,沈放由老捕头领路,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寿宁衙门的一名捕快,父子联手,保一方城镇安宁。
一时之间也当真是城中一段佳话。
可惜,就在两年之前,沈放跟随义父出城追捕一名悍匪之时,不料中其埋伏,虽是拼死突出重围,可老捕头却身受重伤,没多久便撒手而去了。
正是如此,方才造就了前身嫉恶如仇的秉性。
沈放步入卧房,缓缓将身上浸着鲜血的衣衫换下。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一道娇柔的声音向耳边传来。
“哥,你怎么这么晚——”
下一刻,来人身形一闪跑到沈放跟前,蹲下身子看着其胸前伤口焦声说道:“哥,怎么回事,你怎么又受伤了,这次,这次怎么伤的这么重,流了好多血啊。”
来人正是老捕头的独女——周安安。
周安安小沈放四岁,如今年方十六,姿容俏丽。
当初前身被义父收养之始,安安就很喜欢这个哥哥,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叫个不停。
两年之前义父走后,前身便扛起了照顾妹妹的责任,兄妹二人相依为命,感情甚笃。
望着眼前女孩,沈放很诧异。
按理说,今生的他,与她并无交集。
但奇怪的是,或许是缘分注定,也或许是前身留下的记忆所致,对眼前女孩,沈放却有一种发自心底的熟悉与亲近之感。
“哥,你知道吗?”
“每一个你未曾归家的夜晚,安安都好怕好怕。”
“我好怕有一天你会不会像爹爹那样把我丢下。”
“可是,安安不会劝你,因为我知道,哥和爹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只是,安安希望哥哥在做事的时候可以想着安安,记着在这寿宁城西的家中,还有一个等你回家的妹妹。”
周安安望着沈放胸前伤口,想摸却又不敢摸,生怕自己弄疼了哥哥,只得低低地轻声呢喃道。
望着眼前发自内心关心自己的女孩,沈放在心里暗暗发誓。
眼前这个女孩就是自己的妹妹。
不管是前身,还是今世。
“傻丫头,放心吧,出任务的时候我会当心的。”
“而且,你要对哥哥有信心啊,如今在这寿宁城中,哥哥可是最厉害的。”
沈放轻轻地抹去安安脸上的泪痕,低声安慰道。
“哥,你脸皮真厚,吹牛脸都不红的。”
安安闻言,不禁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