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是夏继开开的,嬴政忙看留学生群的消息:“那帮傻子可别什么都在群里讨论,我要是星条国当局,会监视每一个华夏人的信息!”
……
汽车疾驰。
李非亦和尉瑾渊的情况很不好。
李非亦现在面色青灰,已陷入昏迷;尉瑾渊稍微好些,能说话,但四肢出现强直症状。
最关键是,两人尽管闭着口,还是能闻到腐臭气味,尤其是鼻端呼吸间,可见淡淡的棕色气体。
“开哥,对不住了。”一路上二人都沉默,嬴政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他为昨天没有第一时间赶走夏继开而愧疚。
夏继开握紧了方向盘又松开些,再握紧、再松开,能看出来,他此时的心情也很沉重。
从昨天到今天,他们都没有任何防护地接触U病毒感染者,而且不同程度的都有。
现在更是,车上如此狭小的空间,就乘有两名感染者。
“就算我不来你这儿,估计也早就感染上了,”夏继开语气轻松地说道:“今天是我到拉比市的第五天;
我跟家里撒了谎,不是昨天刚到,你知道我爸那个人,独裁得很,我早早就逃离了,只不过算着日子给他去电话而已。”
夏继开的父亲夏承启是个只说“上句”的人,他说的话就是命令,一句话起个头就得有人接下去,然后就得第一时间照办。
夏继开中学时与夏承启起争执,曾说他是“独裁者。”
可就是这个“独裁者”,接到儿子已经抵达星条国的消息后,还是马上就给赢八方联系,希望自家儿子能得到赢宇昌的帮助。
因为他知道他用经济制裁儿子有些下手重了,就算他现在解禁,他儿子也不会再用他一分钱。
夏继开甚至把语调放缓,做出平常的惫懒样子,说道:“我也不是分文没有,只不过我把钱都投入在工作室了,我是把那边安排好才来……”
话音未落,夏继开猛地一脚刹车踩下去,差点把后面照顾病号的嬴政从前排座椅之间甩飞。
“怎么……”嬴政刚问出两个字,就没了声音。
因为他看到,车前方的路面上有个军人模样的人,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而他身边还有个穿白大褂的人,正趴在他旁边啃咬他的头颈部。
远处看,或许会以为有人在做人工呼吸,可他们俩离得近,能清楚看到军人是趴着而非躺着,那个白大褂不是口对口吹气,而是笨拙且急迫地撕咬他脖颈处的肉。
白大褂的动作粗鲁、原始,他似乎觉得应该可以喝到鲜美的血液,却忘记在什么位置才能喝到,于是就连咬带撕。
嬴政看到他双手使劲儿往下扯那军人的后领口,尽量露出更多皮肤,而他的嘴巴已经咬住军人的后脖子肉并左右摇晃脑袋。
那动作就和狗叼住东西拼命甩头,试图将之扯断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