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百姓如牲畜，天子放牧众生的朝代里，力量就是一切。

人命最不值钱。

跟韭菜一样，长了一茬又一茬，割都割不完，甚至人多了，还可能会威胁统治地位。

没几个人真正在乎这些平民百姓。

“小子，恨我？”

“对！就是这个眼神！”

角落里，牛真麻眼神通红、仇恨、恐惧，红衣中年见了不禁放声大笑，走到他身边，对着他肚子一顿踹。

踹完还不解气，又踩着他一只手，抓着他脑袋往墙上狠狠砸几下。

哐哐哐！！！

“哈哈哈哈！”

“记住这个感觉！”

“等本香主带你加入炼血教开悟后，你就可以拥有跟本香主一样的炼血能力，到时候，你也可以拥有这样的力量，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就算是杀本香主，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当然，最大可能是成为他的预备血食，营养丰富的那种。

牛真麻趴在地上，痛苦的流着泪，恐惧填满心灵，仇恨指引前路。

他恨！

他好恨！

恨自己......恨小妹......恨向天温......甚至恨生他下来的春大娘。

为何自己不听劝......

为何小妹不拦着自己......

为何向天温不带自己走......

为何娘亲要阻拦他，不让他去城里发展，不让他加入帮派......

如果......如果这其中哪怕有一环发生变化，或许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他也就不会遭受折磨。

他受不住......

红衣中年不知道牛真麻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捉弄完他的这个小玩具，感觉心情好上不少。

原地打坐，开始熔炼血身。

刚刚才在村民们身上汲取的血液，随着他开始运功，顷刻间化作红色血雾，附他身上氤氲、蒸腾......

如若颜色变换成白色，再改个地方，那就是仙风道骨，说一句自己是山里老神仙，准能忽悠到人。

血雾反复熔炼，他消失的小半边身子，早已经在他汲血时就已经凝固，不再扩散伤势。

现在在熔炼的血雾力量干涉下。开始慢慢的重新生长、修复。

速度不快，却也肉眼可见。

一点点血肉蠕动......

在红衣中年全身心投入修炼时，阴暗里一道身影出现在他身后，蓦然出手，一柄长刀抹过他的脖子。

嗤拉！

“谁！！”

红衣中年惊觉，猛的睁开双眼，单手格挡身前，护持脖颈，整个人原地暴起，朝着后方一拳打去。

嘭！！

一声空爆！

气流震荡，并未落至实处......

空了。

“何方宵小！做出如此苟且不堪之事，胆敢出来一战！”

他内心惊骇万分的呵斥道。

能在他毫无感知的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摸到他身后给他来一刀，那必然也可以在他睡得最死的时候给他心脏来一刀，这是何等的恐怖。

他修炼时可不是他感知能力最弱的时候，相反，熔炼血身，他身体在血雾力量刺激下，一点点修复，反而是他身体对周围危险感知能力最强的时候。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能在刀锋碰到他脖子的一瞬间反应过来。

虽即使出手格挡，护持住了长刀的割裂，却也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再深一点，就是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