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小孩的一声大叫盖过了院子里的所有声音,“姐姐上吊了。”院子里突然哑声了,随之而来便是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而后一声嚎叫,“菊花,”拉扯的妇人已转身向屋子跑来,紧跟其后的便是老实巴交的男子。
看到屋子里还挂在房梁上的布条,和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女儿,包子娘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这下子更是鸡飞狗跳,整个屋子乱哄哄,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哭泣的声音更是越发大了。
这时,还躺在床上装晕的苏叶,只能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继续把这场戏给演下去。原本还在担心到时要怎么完美地圆过去的苏叶,包子娘的晕倒则是给了苏叶一个可以完美解决的机会。
“都别哭了,快去找郎中来,大哥,你去外面找一个婶子来帮忙照顾一下大姐,让爹赶快把娘放到床上,二哥三哥赶快去烧水给娘清洗一下。”看着有条不紊的安排着的苏叶,大家镇定下来了,开始做自己的事。
少了主要的人物,外面的大戏也唱不成了,围观的人群也在渐渐散去,只留下几个平时与之交好的婶子。
过了一刻钟左右,门外传来了声音,“让一让,让一让,李郎中到了。”走进来的是一个背着箱子的老郎中,在大家的注视下,李郎中走到床前为大姐把起了脉,等把完脉后,便对站在旁边的苏叶说了一句:“没什么大碍,等她醒来,服用些药就好了,便可痊愈了。老夫开些药,一日三次,记得吃饭前喝。”
苏叶听到后,应了一声,又问道:“李郎中,那我姐姐是看完了吗?我娘也晕倒了,劳请您老在帮着看看我娘。”
李郎中点点头,再为包子娘把脉,把完脉,沉思了几秒,郎中说:“情况不太好,这是小产了,本来身体底子不太好,而且又是危险期,经过这大起大落,是保不住了。后面还想人活着,就记得按时吃药。”
说完,郎中就摇头晃脑地收拾箱子,准备回去了。
“多谢李郎中。”老实爹连忙站起来,搓着手,不好意思地说:“李郎中,不好意思,您看,这药钱......”
李郎中摆摆手:“都是一个村的,一会去拿药的时候,再拿过来就好了,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家里都指望你了。你这里有得忙,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李郎中走出去,剩下的几位婶子也陆陆续续地走了。这时,大郎看着老实爹,问道:“爹,我们都没有钱,怎么拿药?”
那一瞬间,感觉老实爹刚刚挺起来一点的肩又压下去了。沉默了半晌,最后说道:“我去找你们奶拿,不管怎样,都是她的亲骨肉。”
听到这话的几个人,都保持了沉默,想来,根据平时的表现,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按照平时这个时候,大家都应该吃了早饭,准备下地了。可是今天的苏家,大家都聚到了正屋,堂上只坐着一个人,一个五十多的老头,满目威严。
这是苏家的大家长,也是苏叶的爷爷。
苏叶爷爷之前有跟先生读过几年书,参加考试时,没有考上,最后去酒楼当了一个学徒,慢慢当上掌柜,最后回村,成婚,置办家业,就一直留在了村里,没有再出去过。
“老二,大早上的,吵吵闹闹的,这是在做什么?饭也不做,不下地了是不是。”老头子一开口就是责问,不管前因后果,就先把罪名安在了老实爹身上。
没有在等老实爹的解释,就直接让去准备早饭,吃了好下地,摆摆手就让大家散了。
这是想直接包庇大儿子,就让老二忍气吞声地算了,看着这幕,苏叶就觉得未来黑暗,不离开的话,最后就像被蚂蟥吸血然后死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