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淑妃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还是——”李德性连她一条胳膊都拧不动,越发深疑她到底是什么境界。
“呵呵,还男女授受不亲呢,你是不是嫌本宫已是有夫之妇,不合口味?”
李德性无语得很,“怎么会……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对淑妃娘娘你没有非分之想。”
师璇音嬉笑着,把他的衣服提了起来,帮他穿回去,“好好好,本宫知道你有所顾忌,对你百般看顾恐怕也只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只可惜本宫也有立场在身,现在无法对你多说。”
李德性紧了紧衣襟,回身看着她,师璇音的笑容依旧令人如沐春风,“淑妃娘娘……还是说我该直接称呼你为师璇音?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金衍期的焕日真人对付起来都缩手缩脚的法器,娘娘却——”
李德性话没说完,又被师璇音的手指点住双唇,迷离媚眼近在咫尺,彼此呼吸交错,李德性也难免心里微微紧张。
“趁现在王府没有修士,快走吧,小香糕,等景王带着那个狗头真人回来了,你就跑不掉了。”
李德性双眼微微睁大,师璇音忽然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趁本宫还没后悔,快跑吧。记住本宫的名字,日后我们有缘再见。”
李德性口干舌燥的抿了抿嘴,强忍着心里起伏不定的情绪,动身离开,临行前回头看了一眼侧躺在床上,笑着跟他招手道别的师璇音,心里感觉怪怪的,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往外跑。
为了避人耳目,李德性径直运功飞上屋檐,几番身法便离开了景王府,迅速往客栈的方向赶去。
可他急匆匆的往客栈楼上跑,还没到自己房间却先一步听见李乞宁的哭声,顿时急了眼直直撞了进去。
只见一个身形苗条矫健的黑衣服小子,用轻功倒挂在房梁上,对着下面的李乞宁做鬼脸,一直喊着打不到打不到的笑话她,李乞宁气得直哭。
李德性破门而入的声音惊动了对方,那个黑衣小子立马机敏的翻身一跃,飞到了敞开的窗沿上坐着。
“你是谁?!”李德性径直跑了过去,小心的抱起李乞宁,见她毫发无损这才放心下来。
“你就是那什么叫李德性的?”那黑衣小子看上去不大,甚至可能只是个十来岁的大孩子,挤眉弄眼的看着李德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哼!我还以为臭画匠说的是什么人,原来就是个男扮女装的变态。”
李德性愣了愣,突然想起来自己跑路没记着换衣服,难怪刚才上楼的时候掌柜的看自己那眼神直勾勾的。
“是方兄让你来的?他怎么样了?”
“拜你所此,比以前还要糟糕,方青涯现在在床上下不来,让我来跟你说再见的,他知道你今晚就会离开福缘城。”
他说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不过嘛,你虽然是个变态,倒也没丢了良心,你那袋银子我俩就收下了。他最后托我告诉你,你要跑,最好今晚就跑,到了明天你就跑不掉了,日后有缘再见!”
黑衣小子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没留下,一声道别就翻身倒落窗台,不见了人影。
李德性看着窗台愣着,心中不免一暖,这段路虽崎岖,但却频频有贵人相助,了空大师,方青涯,还有……好吧,不多说,但他都记在心里。
李德性低头看了看小家伙,自己刚才抱起她开始,李乞宁就没哭过了,快得奇怪。
李乞宁也呆呆的看着自己师父,微微张着嘴巴,“师父变成女孩子家了……好漂亮!”
李德性苦笑不得,“以后夸师父不许说漂亮。宁宁刚才有感觉身子不舒服吗?”
“唔嗯?没有哦。”
李德性又把她放回了床上一番检查,愕然发现她身上的脓包又缩小了些,更重要的是,终于,终于没有再流脓了!
可算是有机会让李乞宁换上衣服了,但不是现在——当务之急是立刻收拾东西,连夜跑路。
所幸过年集会期间,福缘城城门会持续开放到集会结束,将近半夜。
李德性收拾细软之际,却突然察觉外面街道上有动静,靠窗一看才发现是景王的兵马在街上出动,看样子因为某种原因,景王确实在找他。
肯定是拿刺杀的事情找他兴师问罪了,换李德性是景王,那也不可能放过一个有重大嫌疑的家伙,那不得多少刨点料出来,总不能连谁搞的刺杀都不调查清楚。
全收拾完,换回男装戴上帷帽,李德性退了客房就上马车往城门处去,几次撞见景王的军队,但都堪堪应付了过去。
短暂简单的盘问后,李德性总算是出了城门。他在道间回望灯火如澜的福缘城,莫名一笑,终于乘夜走入了郊外的田间大道。
匆匆而来,也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