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都侯府,内室偏堂里,花月容坐着吃茶,北燕殊见她面容冷漠,便知道她气没消,陪着笑道:“我说今儿一早喜鹊叫唤呢,原是你回来了。”
花月容轻轻放下茶杯,淡然自若的讽刺道:“喜鹊叫怕不是因为我,苍栩叫倒有可能。”
北燕殊思来想去,觉得大丈夫不该畏畏缩缩:“裴宁,我知道你气什么,只是你放心,这事一过去,我定对你负起责任。”
花月容仿若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她不敢相信北燕殊如此天真:“殊郎,我如今可是个如妓子一般的存在,且不说什么一生一双人,怕是就你的身份,我也攀不上的。”
“今日来是太子府的旧人说落下了件袄子,叫我来取。”
花月容回太子府时,太子府正静悄悄的,院子里的下人个个低眉垂眼的,大气不敢喘,她好不容易拉住一个小丫头,问的辛苦,才问出几句实话来。
原是刚刚太子与个地位重的大侍女发生了口角,似乎还挺严重的。
她正想将袄子还给庆菱贞。却听到一声传召。
岁岁端正行步的向她走来,低声与她道:“姑娘,殿下召唤。”
她心里一震,面上却格外平常:“哦,知道了。”
内室里,贺兰舟想到庆菱贞那张赌气的脸就觉得不悦,却又割舍不掉。
花月容走进,跪地行礼。
贺兰舟难得看她一眼,忽然带着些玩味:“花月容。”
“孤看你容貌倾城,是难得的一位清丽佳人,不如留下伺候吧。”
裴宁捧着袄子的手暗中一紧,却无可奈何的硬着头皮叩拜:“承蒙殿下不弃,阿容定好生服侍殿下。”
那一拜,倒是拜的她心碎了。
贺兰舟像是刻意的逗她:“上前来,抬起头,让孤好生瞧瞧你的样子。”
她忍着折辱,一步步跪着过去,仰着头,眼泪含在眼眶。
贺兰舟问她:“你哭什么。”
她回:“喜极而泣。”
只是没想到贺兰舟盯着她只看了一会,就又淡淡下令:“走吧。”
这就走了?
“殿下...”她有些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
只见贺兰舟无奈的看向侧边的小内室,话语悠悠:“你若不走,怕是这虞都孤的府邸,是要没好日子过了...”
那头庆菱贞独坐在小内室里听动静,见外头都没了声音,便知晓那花月容是走了,于是装作无意的走出去院子,抬起头像是在看天,又像是留意着贺兰舟。
他并没传自己进去,像是在置气,不过她也不在意,毕竟过去的情分在那摆着,好的坏的都是他俩一遭经受的,就算是恨上她,他也不会不要她。
苏幸从外回来,带来帝都苏江的书信。
“苏侍卫。”她上前一步。
“庆姑娘。”苏幸后退一步,双手拜礼。
庆菱贞伶俐的看他一眼:“这是帝都要有动作了。”
苏幸板着脸一本正经:“姑娘还是听我一句劝,不要妄议政事。”
她笑笑,给他让开一条路,苏幸毫无停留的走了。
自从那时下毒的事情被他发现,这人待自己就愈发的刻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