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菱贞也看向那焰火,飘荡无定的小船儿浮在湖中,庆菱贞许久无言。
贺兰舟忽然重新拿起船桨,她看到后紧张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还不想上去!”她有点急切。
贺兰舟却很狡猾,淡然如常道:“我知啊,我只是想往湖心深处去。”
死气沉沉的东宫里,那本高高飞在天上的青鸟风筝断了线,直直的往下掉。
贺兰舟眼底一抹复杂,不再看那坠落的风筝,手中把玩着小玉杯,似不在乎。
庆菱贞手中握着风筝的线柄,有点无趣的转过身去奔向他。
“殿下。”她看着他。
“何事。”他平常回她。
“风筝断了线,直直掉下来。”她话中有话。
贺兰舟自然是明白她的暗喻,放下手中玉杯在桌上,挑眉:“掉下来的是风筝,线却漂浮着缓慢落下,你怕什么。”
“我怕殿下自己送死。”她直言不讳。
贺兰舟听到这里轻笑出声:“送死?这话不如留给孤的二哥吧。他才是正在自寻死路。”
闽都君站在东宫门外,岁岁正咬牙切齿,阴阳怪气的道:“闽都君大人来访,只是殿下近日因巫偶之祸而蒙受不白之冤,心情不好,还请大人等奴婢前去通传。”
苏江当然知道岁岁气的是什么,他正言道:“我是为传帝令而来,陛下要太子殿下前去青龙大殿。”
“公公,可是一刻都拖不得的。”他盯着岁岁,不怒自威。
岁岁自然是压不过帝令的,心中又怕误了帝令时辰,虽然不忿,却还是跑着去内院通传贺兰舟。
东宫的下人是遣走了大半的,加上近日来贺兰舟又有些夜不能寐,更是将内殿大部分婢子都遣到了外殿听候差遣,于是他刚到内殿庭院中,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那芙蓉般美丽的女子将手中的风筝手柄仍在贺兰舟的面前,问他:“殿下,如今风筝的线也直直掉落在地了,如何?”
“我只是想知道殿下心中究竟如何想的,不是儿女私情,而是殿下要做的种种事。”
“殿下!”岁岁有些手足无措的低着头走过来。
他跪道:“殿下,外殿闽都君为传帝令而来访,说是要您前去青龙大殿。”
庆菱贞扭过头,有些意外:“可言明是所谓何事?”
贺兰舟的脸是波澜不惊的,仿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如今巫偶之事尚无结果,此次前去,怕是为了刘扈那下贱东西。”
庆菱贞看他:“殿下。”
“阿贞,你留下来守殿。”他起身,与她擦肩而过,轻声言语,只缓缓看了她一眼,便再次将背影留给了她,离去。
庆菱贞的心怅然若失,她无语良久站在原地,望着长门那处他离去的萧索长路,眼神落寞。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他似乎不再让她站在自己的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