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好人,他不愿你受到伤害。”
期待因江云诗的这句话又失落下来,但她不愿意。不愿意离开:“我不会走,越是这时,我越得留下。”
“殿下明白,他并不强迫,但要我将生死之事,向你言明。”
庆菱贞用手轻轻拂过自己的发丝:“大人,关于那明灵珠,你就不觉得疑惑吗。”
“何以会出现在巫偶中呢。”
“有一秘事,所知的人甚少,可我却想讲给大人听。”她平静道。
“世人只知道明灵珠是帝君少君之物,却不知,这明灵珠,无法经手第二人,否则,便会颜色黯淡,直至变成颗普通的琉璃珠子。”
“巫偶之术,须得施咒人亲自而为,否则,并无作用。”
“那大殿之上的帝王,那逐渐黯淡的珠子,大人可想到什么了?”庆菱贞挑眉望他:“我只困惑如此简单的阴谋,何以帝王看不出,何以殿下不知,何以,大人踌躇再三。”
“或许这也是殿下的意思。只是他虽不让我知,我却不能不知。”
话说到此,她倒有几分无奈了。
“再过段时日,我会让你回到东宫的。”
江云诗撇下这句话,离开了。
东宫,如今的东宫,不知落魄成什么样子,许连个官家都不如了。
刑狱北司恶劣,饭食更是如此,一日里仅一碗温乎米汤,两块盐菜,狱中又冷,她早因水牢时的折腾而得了伤寒,每日半死不活的卧在草皮席子上苟延残喘,贺兰承泽几次站在牢房外看她,都一脸的冰冷,像是盼她死一样。
牢房之外,还是会经常传来他人行刑时求饶哭喊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日渐减少,她心中约摸着,估计是人也死的差不多了。
江云诗暗中遣人关照她,除了每三日一次的针刑之外,她都会被留在牢房中。只是三日复三日,三日又三日,在她终于已经忘记今夕何夕后,终于见到了许久未见的姐妹素华。
贺兰秋生衣袍青蓝,温润如玉的站在牢狱外,有狱卒恭敬的将牢门打开,还谄媚奉承道:“殿下,这牢狱污秽,您可早些离开啊。”
他身旁的素华却早已奔到她身边,掩着口鼻哭出了声:“阿贞,你受罪了!”
“自从闻你因巫偶之事而入了刑狱北司后,阿茉阿荼和我便一直在想办法见你一面,奈何我们身份低微,多次疏通银两给狱卒牢头,仍无用。”
“这次,若不是听三殿下说你不日便会被赦回东宫,我亦是见不得你的!”
说到这,她哭泣的更悲伤了。
“回东宫?!”庆菱贞有些意外。
“巫偶一事,虽尚未查明真想,却已定下与你无关,大理寺卿与二哥已经议下,让你回去东宫继续侍奉太子。”
“如此,也算是给东宫一个交代。”
贺兰秋生对她解释道。
“多谢三殿下今日前来告知。”
庆菱贞虚弱的站起身,素华心疼无比的搀扶着她的胳膊,却无意看到她残破外衣里,肌肤上的鞭痕与针伤。
“敢问殿下,如今巫偶之案,进展如何。”庆菱贞双手作礼,恭敬向贺兰秋生行礼。
贺兰秋生连连阻止她俯身牵连伤口:“姑娘免礼,巫偶之案,太子仍未脱嫌,只是听说那明灵珠色泽逐渐黯淡,就连父皇听了,都是龙颜大怒。”
“不过也算是因祸得福,父皇已准许与此案无关之人回去侍奉。你,就是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