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离被房中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给吵醒了,她心想什么时候老鼠都敢跑到霁风湖偷吃东西了?再一想,她的房中可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这老鼠莫不是在啃她的桌角?
江晚离努力睁开双眼,模模糊糊地看到那边桌旁坐了个蓝衣小姑娘,正在那津津有味地吃着炒花生。
“织言,”江晚离侧躺着用手撑起头看着她,“你现在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都敢吵我睡觉了。”
织言听到声音,扔下手里的花生迈着小碎步跑到了江晚离的床前蹲下,“山主,你醒啦!我这不是等你等饿了嘛,就先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嘻嘻。”
江晚离看着织言呲牙傻笑,起身说道:“你什么时候不饿?你就算不等我你也饿,再这样下去你那肚子要比你的屁股还圆了。”
织言闻言,赶紧用手捏了捏自己的小腰,双手放在两边往里合,手指轻轻松松就能碰到一起,确定自己没吃胖后,撅着嘴得意地说:“我才不会胖呢!哼!”
这边江晚离已然下了床,赤脚往窗边走去,抬头看了看天,奇道:“今日怎么是阴天?连太阳都没有。”
“太阳还没出来呢,山主啊,顾楚箬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等着你起来教他练功呢!”
“什么?”江晚离感到很意外,她意外的不是顾楚箬居然这么勤奋,她意外的是自己今天居然起得这么早,早得太阳都还没出来,“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刚过,山主在等等,太阳公公很快就出来咯!”
织言说着就拿来了江晚离的衣裳,那是奈奈新做的,中衣和广袖外衣以及折裙由丝绸与羽纱而制,层层重叠,罩衫长袍是纯羽纱,一套衣裳皆为象牙白色,上面绣着五彩缂丝。略看是白色,细看是彩色。
江晚离怕热,一年四季她永远都穿着十分轻薄舒适的衣裳,江晚离的皮肉也十分娇嫩,只穿奈奈做的衣裳。
织言在为她更衣,她大概是今日起早了,有些没精神,松松垮垮地站在那,连胳膊都不愿自己抬。
“山主啊,今日可是你这些年起得最早的一次,顾楚箬真应该感到荣幸。”
“是吗?你不觉得我起得早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某个在我房中偷吃的贪吃鬼吗?”
江晚离一边说着还不住地打瞌睡,待织言把她的腰带系好,就赶紧到了梳妆台前坐下。
顾楚箬此时还在霁风湖外等着,江晚离出来时太阳刚好升起,照耀在霁风湖面上,原本水平如镜的湖面还完美得倒映着江晚离的那座屋子和一旁的亭子,小桥将屋亭相连,映在水面上很是安静,本就是一道风平浪静的景色,随着太阳的升起,湖中锦鲤从黑暗中翻跃了出来,阳光洒在湖面上,一瞬间波光粼粼、水光潋滟。
而江晚离乘着日光从桥上走来,每走一步,她身上的衣服都显现着不同而又恰到好处的颜色。
顾楚箬更加觉得江晚离不似普通女子,就算是以寂空山山主的身份,也不该向她这样华丽高贵,让人生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想法。
“以后不必来此等我,也不必起这么早,午后会犯困的。”
江晚离走到顾楚箬面前,脚步未停,穿过拱门继续向前走去,顾楚箬跟在身后说:“习武之人不可懒惰,师父放心,我不会犯困的。”
江晚离停住脚步,回头看着他,“我是说我。”
对,江晚离起的太早白天就会犯困。
她带着顾楚箬往他的小院走去,一路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以后不要叫我师父,都把我叫老了。”
“那我叫你什么?”
“你随意。”
“江晚离?”
“······”
“那我叫你老大?”
“有些奇怪。”
“那······晚离?”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