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烁并无谋权篡位的想法,毕竟久居沙场,他知道如今这份安宁来之不易。”
“陛下也不必忧心这些,我并不在乎他做什么,我与他无情,又怎么会在乎这些事情。”
江轻也松开拉着萧鹤微衣袖的手,浅笑着说出这句话,在乎她的人,才会因她之事而担忧,可她并不在乎裴烁,是以,他也伤害不到她什么。
听到江轻也的这句话,萧鹤微有几分沉闷难受的心再次雀跃起来,在江轻也收回手的那一瞬,他蹲下身,握住她的手。
“阿姐,今日朝堂上为工部失火的事情吵个不停,朕的头好疼,阿姐给朕揉一揉可好?”
少年心跳如擂鼓一般,这属实大胆的动作,他从未当面对着江轻也做过。
语气带着撒娇的意味,他将头枕在她的掌心,浅褐色的眸子中,是她一时愣住的神色,他勾唇浅笑,昳丽绝色,无双姿容。
听闻狐狸便是如此狡猾的动物,用自己柔软的毛发,卸下敌人的心防,再逐渐靠近,一举拿下。
江轻也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眸光都带上几分闪躲,萧鹤微倒没有阻止她的动作,而是露出一副疲容:“朕只是想着,阿姐手法要比曹德好。”
“也是,阿姐如今嫁人了,男女有别,自然是不能像少时那样,为朕揉揉头了。”
他叹息一声,语气中都沾染些难过,故技重施,可偏偏他每次这么说,江轻也还真就拒绝不了他。
她的目光越过萧鹤微,歪了下头看着曹德。
曹德立马捂住手腕,替萧鹤微打掩护:“哎哟,陛下,实在对不住,奴才这手劲儿确实有些大。”
他也有些心虚,这几天,他是眼不好使了,腰也闪着了,如今还要再多加一项,这伺候人的功夫更不行了。
再这么下去,他可真害怕殿下哪日要为陛下把他给换了。
看来得跟陛下说说,下次,别光逮着他这一只羊薅羊毛了,也换换人。
“春溪,给陛下搬张椅子过来吧。”
江轻也收回视线,眸中带着几分纵容,颇有些无奈:“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少年就像是一只永远知道她弱点所在,也明白他优势所在的狡猾狐狸,利用这些,他便可以将她轻松拿捏。
这些个小伎俩,从小用到大,还真是从未变过,可她倒是把这个当,上了一遍又一遍,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那就算前面是个坑,他说句阿姐我怕,她都会毫不犹豫的跳进去。
萧鹤微难掩唇边笑意,弯腰下去,在江轻也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有一支玉兰花簪插入到她的发髻当中,她看不清样式,却听他说。
“特意为阿姐寻来的,前些日子阿姐的簪子丢了,朕有些愧疚,今日赔阿姐一支。”
“别动,很好看。”
在江轻也要抬手去摸的时候,他轻声呢喃,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收回手,指尖隔着虚空,像是抚过她的发一般,为她做玉镯时,他便学会了雕玉,是以,这支玉兰花簪,自然也是他亲手所做。
她这般好,定当得起这世间所有,最好,最好的东西。
她应光彩夺目,霞光万道,更应与月同明,永恒璀璨,是星月皎洁,亦要明河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