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的好弟弟。怎么光打雷不下雨啊?空口无凭地含血喷人谁不会?!要照你的意思,谁想坐本汗的位置,随意捏造些根本不存在的阴谋将我拉下马便能称心如意了不是?!”
确定海力布无法在篡位的问题上扳倒自己,蒙克更加有恃无恐,他狷狂地朝弟弟假设道,好像手握真理一般。
“你根本不配坐在大汗的位置上,父亲在世时,何曾教育过我们这样对待父老乡亲!”
海力布一听蒙克自称大汗心中更加来气,他望向祭台下方远处衣衫褴褛的劳工们,痛惜于百姓们所受的苦难,对着蒙克质问道。
“海力布!注意你说话的语气!”
蒙克提高音调打断了弟弟的话,回避了弑父争议的他,心中不免有了底气。不甘在对话中再次落入下风的蒙克阴沉着脸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仗着自己大汗的身份愈加凶恶起来。
“身为本汗的胞弟,你能侥幸归来本是幸事,但一出现就咄咄逼人,出言不逊,一再侮蔑我以兄长身份继承汗位的正统,想要争抢王位之心可谓昭然若揭,吃相实在难看!自古长幼有尊,你可别忘了,现在谁才是这片草原的主人!”
蒙克反复强调自己汗位继承的名正言顺是有原因的,他和孛儿帖千算万算没有想到海力布能幸运地活下来,而当时身为独子的蒙克便没有再逼弥留之际的伊勒德在生前立下遗嘱,这给海力布扭转局势留下了唯一的缺口。
“哼!我本对大汗王位没有任何兴趣,但父汗在位时向来以身作则,待所有部落百姓都亲如家人。谁想你篡位夺权后,竟全然不顾先父对我们的训诫,将草原世界弄得鸡犬不宁、乌烟瘴气,和平盛世荡然无存!长生天在上,黎民苍生岂能容忍你这样颐指气使、鱼肉乡亲的大汗存在!”
海力布义正言辞,细数着蒙克继位以来的诸多罪行,听得蒙克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攥紧拳头对弟弟恨得咬牙切齿。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诬蔑本汗,这是要明目张胆地造反吗?!”
“蒙克,念在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走到这个地步。暗箭伤人之举我不再追究,现在给你一个自行退位的机会,如果你答应用余生忏悔之前所有的罪孽,我便保你仍然能够在奇源继续生活,好吗?”
海力布面对暴怒的蒙克不急不躁,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希望罪孽深重的哥哥能够幡然醒悟、迷途知返。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绕了一圈回来还是这么天真!傻弟弟!坐稳的王位岂有拱手让人的道理?!如果我仅凭你的三言两语就退位让贤,也便不配称作大汗蒙克了!”
可是蒙克非但没有悔意,还大笑着讥讽海力布的单纯想法。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海力布明白自己无法说服哥哥蒙克,要想拯救部落民众,现在只有一种方式能够实现,他转头向哈沁夫人确认道。
“额吉,父汗去世之时,可有立下继位遗嘱?”
“你父汗离世前我就在身边,未曾有过任何遗嘱。”
哈沁夫人对儿子答道,心中猜出了他的打算,不免有些忧虑。
“既然未立遗嘱,那依据草原律例,所有先王嫡子都有机会争取王位继承权。今我对哥哥蒙克称汗有异,要求举行忽勒塔垒比武,重新决定汗位归属!”
海力布一得到母亲哈沁给出的答案,便掷地有声地提出了一个蒙克最不愿听到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