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淮淡笑道:“巧了,我担心的就是你还不起。”
“你!”
杨轩离勃然大怒,指着杨淮说:“你别欺人太甚!”
杨淮无辜道:“我只是不想借钱给你而已,哪来的欺人太甚?”
杨轩离冷笑道:“你今天把话说的这么绝,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到时候你别求着我给我送钱!”
杨淮忍不住被他逗乐了,看来杨若花的亲哥还挺幽默的,就是不知他是哪里来的自信?
放完狠话,杨轩离沉着脸头也不回走进里屋,心里则是对杨淮破口大骂起来,什么狗屁玩意儿,你就是这样想追我家妹子的?真当我这大舅哥是空气摆设?
杨轩离默默打定主意,以后就算妹妹嫁不出去没人要,他也绝不同意妹妹跟杨淮有任何可能的发展!
当然了,这个主意杨轩离只是想想而已,杨若花是不可能会没人要的,人白白净净长的漂亮不说,更是一个高学历的燕京大学生,各方面条件在周围村子都是首屈一指。
杨淮没管杨轩离,在院子里又等了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笑容满面走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刚才给杨淮开门的那人。
“哈哈,阿淮今天可是难得来我这啊,上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只念初三吧,一转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肥头大耳的男人哈哈笑道。
杨淮目光冷淡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的热情态度就对他还以好颜色。
肥头大耳的男人名叫陈肥猫,这当然不是真的名字,而是他混出来的绰号,大家叫他都是叫绰号,至于他的真名,已没多少人记得了。
说起陈肥猫,也算是个人物,年轻的时候偷鸡摸狗争勇斗狠,名头慢慢在十里八村混响,后来在大坪镇办了家赌场,一直都没出事,赚足钞票后金盆洗手不再做犯法的事,又跑到县城里开了几家游戏厅和KTV,捞到更多的钱,在县城半黑半白谁都要给他面子,混的风生水起。
按照上辈子的时间计算,陈肥猫在大坪镇的这家赌场还会再开八年,八年后他就关赌场去县城开游戏厅了。
陈肥猫笑眯眯对杨淮说:“其实如果阿淮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过些天也会去杨村找你的,毕竟我当初跟你爹可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杨淮淡淡打断道:“找我就不必了,我今天还了你的钱,以后我们一家便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说着,杨淮从口袋里拿出一叠事先数好的钱币,递过去道:“里面是一千三百五十六块,你数数,要是没问题就把我爹的欠条还我。”
杨多鱼欠下六千块赌债,并不是嘴巴说说,还签字画押实打实的写下了欠条——虽然说因为赌债写的欠条不具备法律效应,可以不用还,但这套说法也就只能想想,真要赖账不还肯定会被闹的鸡犬不宁,严重点打人抢东西都会,报警都没用,在二十世纪初的乡下,普遍没有法律观念。
陈肥猫接过那叠钱币,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了笑,随即把钱强硬塞回杨淮口袋里,笑说:“嗨,不就一点钱的事嘛,我早就忘了。”
说着,陈肥猫拿出一张欠条给杨淮看:“这是你阿爹杨多鱼的欠条,当初其实也就是写一下意思意思,我还真没想过让他还,兄弟朋友之间请客借点钱,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哪里用得着还?”
陈肥猫言语之间极度大方慷慨,仿佛他以前根本没有带人去杨淮家里讨过债一样。
“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