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初儿子飞走了,在他飞走以后不久,给了我们一个长途电话,说国内的雅思分数到那边不认,需要重新过雅思的关。这就是国家与国家的歧视,你们国家的认证到他的国家必须重新认证。这一下儿子慌了手脚。
那时候没有微信,我和爱人这一代不会玩电脑,也没有QQ号,儿子只有通过女朋友(打过结婚证她就已经不是女朋友了),才能了解儿子的情况,这个长途电话,给了我们一闷棍。因为在国内的时候,儿子雅思考完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儿子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雅思或英文的复习,语言这一关怕上过不了。
果然,儿子被安排进了当地语言学校,语言训练为期半年。这样一来我们的时间计划和资金计划都受到冲击。儿子自己也很紧张。一天儿子从QQ的空间发来一大堆的脸部疱疹图片,问他爸爸怎么办。我有点头晕了,不管任何时候,我只要一遇到不顺利的事情就头晕,重的时候脑部一过性缺血就立即倒地。
爱人安慰我,说,这是儿子自己的紧张造成的疱疹,语言是他的弱项,好不容易在国内过掉了,那边不承认雅思成绩,格里菲斯学校要求重新来过,这就让儿子的身体高度紧张起来,机体就表达了疱疹,这是免疫力下降的过程。
爱人要求儿子,不要顺便吃药,保证休息,放缓心情,释放压力,多吃维生素,多喝水来对冲疱疹毒性。儿子听爸爸这么一说,稍稍放宽心,一个任务就努力过关。他知道,这一关过不了就打道回府了,这一关的时间是半年。
儿媳在这边更是紧张,一来语言学校的半年是他们俩的重要一关,过了,有了格里菲斯大学的正式录取通知书,她才有资格再次申请陪读出国。
等待?生活说,等待是水杯里的水,无形却有味。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等待,在不同的时候等待不同的人,而相同的是等待的情怀就是爱。儿媳白天工作,晚上他们在电脑上窃窃私语。这时候,儿子的座机成了儿媳的了。
有一天,我和儿媳发生了龌龊。我看见儿媳在电脑与儿子用QQ平台聊天,这个时间是儿子的课间时间,我说,这半年,你要忍住自己的情绪,不要打扰他的学习,他只有顺利过了语言学校你们才能走下一步,否则,你们俩全部玩完。
其实,我不是这样简单的说话,表面上看,我是要求儿媳不要打扰那边儿子的学习,但语气是尖刻中包含着歧视,甚至是排斥和蔑视。现在回味那天,儿媳的一种牵肠挂肚,希望与绝望,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绝望感觉!
儿媳的父亲,比我们小一丁点儿,小学没有毕业就在外面浪。因为没有上中学,也就不存在有组织性的下放农村做知青。她父亲躲过了下放,在自己的城市浪,作为一名无业青年的疾苦和赤贫听他叨叨起来也是一股酸苦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