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觉得小兰一家三口之前的问询内容有问题?”森一也看向小兰家的方向。
“不,我在想,贝拉这会儿在她家做什么?”
“什么?贝拉?”
“你仔细看。”
森一顺着小庄的手仔细观察小兰家一楼的窗子,在半遮半掩的窗帘后,他看到了熟悉的格子花纹。
“庄姐,趁她还没走我们抓紧过去!”森一说着开始抬腿。
小庄拦住了他,并没有移开眼睛,只幽幽地说:“不急,我们先回现场,我想求证一些事情。”
森一看了看小庄,不理解但尊重,默契地一同往天台走去。
之前在现场时,两人的焦点都集中在仓房那里。弥鹿尸体的出现,让两人的注意力向天台边缘延伸。
天台的边缘只随意矮矮围了一圈铁皮,高度只有二十公分的样子,毫无任何安保性,正常人都不会靠近涉险。要不是潘大海事件的发生,那么说弥鹿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也很能令人信服。
“庄姐,你来看,”森一指着对应弥鹿尸体所在方向的那部分铁皮围板:“这里很明显有凹卷现象,凹卷位置的陈年灰尘层被抹掉了,雨水一冲更明显了。”
围板在灰尘和油烟的复合作用下,已覆盖上了厚厚一层灰黑色包浆,只有在外力的刻意作用下,才会刮掉包浆,露出铁皮本色。
那个位置的铁皮就露出来了一部分,形态和走势看起来完全就像有人被这个挡板绊了一跤。
“弥鹿就是从这里被凶手推下去的,”小庄自言自语着,又回身看仓房:“这里离潘大海的死亡位置少说有七八米远,凶手都砍死潘大海了,为什么不直接用手里的凶器继续处理掉弥鹿,而是不嫌麻烦地把他带到天台边缘推下去呢?”
“说明孩子当时很有可能是在逃跑。”森一边用眼睛衡量仓房与天台边缘的距离边说。
“应该是这样。凶手正在对潘大海行凶时,弥鹿可能尚不在现场,后来弥鹿从“秘密基地”离开,因为某种原因前往天台找爷爷,正撞见了凶手正在行凶或刚刚行凶完毕的景象,潘大海很可能已经咽气,孩子就开始逃跑,不料失足掉下天台……可如果这么去推的话,你不觉得奇怪吗?”小庄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
“怎么呢?”
“你看仓房、掉落点和楼梯口三者的位置关系,是个钝角三角形,仓房就是那个钝角,是另两点的折中位置,弥鹿从楼梯口上来,看到侧前方的行凶现场,他不马上掉头往回跑,却还往更远处的天台边缘跑,这不合理。他已经是十岁的孩子了,肯定知道往那边跑根本没有路,且有坠楼风险。”
小庄在讲这段话时,森一边听边逐块观察整个天台的围板。
绝大部分都粘着积累的灰尘,上面有不知多少场雨打出的肮脏水迹,即便局部有些变形,也可以通过积灰和水迹的状态判断最近是否被动过。
就像弥鹿坠落的那里,积灰和水迹都被破坏了,叠加变形这回事,明显有人近期蹭上去过。
“庄姐,你来,”半晌后,森一平静道:“你看这里。”
看来被动过的围板不止弥鹿坠落点一处。在森一正仔细观察的地方,也有一些异样。
小庄走近查看,有局部变形,但表面状态不止被蹭过或踢过而已。